最难得的是,这用的技法是双面绣!
“臣女身无长物,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殿下的恩情,便连日连夜赶制了这件桌屏,望长公主不要嫌弃。”
长公主抚摸着仕女图的纹路,不仅没嫌弃这礼物寒酸,反而还一阵讶然。
“这是你亲自绣的?”
“是。”
放在以前,她和青玉就是靠着这些绣品换些花用,手艺都是没日没夜练出来的。
“本宫还真没想到,你竟有这本事,比之宫里锦绣司的绣娘也不差了。要是娶到了你这么贤惠的姑娘,可是便宜本宫那侄儿了。”
*
顾瑾告退后,长公主摆弄了好一会儿那桌屏,伺候她的侍女见她喜欢,便也跟着奉承道:“这顾二姑娘的手可真巧,殿下难得有这般爱不释手的东西,不如奴婢将它放在前殿里?”
长公主却摇了摇头。
“这物件儿本宫可不能收,既然是谢礼,自然要给到正主手里。”
这个正主,自然就是皇帝了,她这弟弟难得做了回好人,总得有点回报不是?
“那殿下的意思是?”
“着人将这桌屏送去陛下那里,再把今日本宫和顾二姑娘的话原样禀报陛下。”
若是皇帝满意峪阳伯这个人选,自然会想个法子安排两个人见面,若不满意,今天便算是白忙活了。
婢女听命下去了,公主府就紧挨着皇宫,长公主又有出入宫门的令牌,不用来回禀报,消息自然很快就能传进去。
不到一个时辰,林常青就将此一五一十的说给了皇帝。
萧泓璋原本正在批阅奏折,手里的朱笔一顿,缓缓放了下来,隐隐似乎有些不满。
“峪阳伯?这人该是有二十余岁了,老了些。”
顾瑾将将才要及笄,峪阳伯虽也算是青年才俊,但比起小姑娘还是年纪大了,有些委屈那小姑娘了。
在皇帝看来,顾瑾的身份品性,都配得上更好的。
“奴才听闻,那峪阳伯今年二十三,是大了些,但也不算大太多。更何况,都说老夫少妻,才最会疼人么?”
“……”
皇帝瞪了他一眼“你懂的倒是多。”
“奴婢一个阉人,哪里懂什么夫妻之事。”林常青眯眼笑着:“奴婢只是觉得,长公主殿下保的媒,总不会太差。”
这毕竟是托给长公主的事情,皇帝虽觉得不般配,但沉思片刻后还是道:“今年的秋猎定在了何时?”
“回陛下,就在下月初八。”
“派人去告诉皇后,今年的秋猎叫上宫妃与各府女眷随行。”
先帝时的秋猎都是有女眷随行的,但皇帝嫌麻烦,继位后就给取消了,如今为了顾瑾,算了破了回例。
“朕记得,帐前擂鼓的将士还没选,就定了峪阳伯吧。”
帐前擂鼓。
每每秋猎之际,皇帝都要当着众将士的面先射出第一箭,而帐前擂鼓就是给皇帝助阵,这个活简单却也出尽了风头,年年都是由皇帝的心腹大将担任。
这就是给峪阳伯和顾二姑娘一个相看的机会呢。
“奴婢这就叫人去峪阳伯府传旨,还有,长公主府送来的那扇桌屏……可是要先放到内库去?”
皇帝叫人拿进来一看,险些被气笑了。
长公主还说是那小丫头特意送给自己的,但看着上面鲜妍明丽的仕女图,俨然就是送给长公主的。
这丫头,也怪没良心的。
……
顾瑾可不知道皇帝心中所想,甚至不知为了自己这一次相看,皇帝还从中行了便利。
从长公主府回来的第二天,她就又收到了那边递来的帖子,李氏眼巴巴的凑了上来,问道:“殿下这回下帖子是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