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喂,你人呢!”
“……”
“快出来?!”
她喊了好几声,里面都没有人回答。
难道凌司爵已经睡了?
不行!
如果他都睡觉了,那她等会儿要睡哪里啊?
湛颜兮想着就去拉门把手,没想到根本没有反锁,一下就拉开了。
如极地般精粹的冰蓝映入眼帘,正如少年的那双眸子。
这是和她的房间装修完全不同的风格——
如果说她的房间是粉白与温馨,那凌司爵的房间就是蓝黑与简约。
不过,湛颜兮几年没有进过凌司爵的房间了,忽然想到自己要进去了,整个人都变得局促了起来,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凌司爵的私人地盘……
贸然闯入会不会不太好?
湛颜兮不由得放轻了脚步,慢慢地朝房间里走去。
脚下,兔子拖鞋的耳朵随着她的走动一跳一跳的,看起来可爱极了。
内室的灯还是开着的,证明凌司爵还没有睡觉。
既然如此……
那他为什么不给自己开门?
湛颜兮觉得奇怪。
她穿过长长的衣帽间走廊,彻底走进了内室,却发现里面一个人都没有,直到听见了来自浴室的“哗哗”水声,脑子才又转了过来了。
原来这家伙在洗澡?
怪不得,如果是在洗澡的话,听不见她敲门也是很正常的。
还在想着,淋浴喷头的水声骤然停止。
未等她反应过来,浴室的磨砂玻璃门就被拉开了,“哗”的一声很是响亮。
湛颜兮下意识地抬头。
整个人却呆住——
少年精壮而结实的身材完美的呈现了出来,比例绝佳堪比杂志模特。
这一幕本该好好欣赏的。
毕竟,泳装什么的,湛颜兮又不是没有看过,美好的东(rou)西(ti)是值得大家一起探讨的,但要命的是对方身上居然什么都没有穿。
对……什么都没有穿,当然也包括了下面!
时间仿佛静止了。
湛颜兮和凌司爵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一双漆黑漂亮,一双冰蓝炫目。
但不论如何,那名为“尴尬”的因子都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里扩散了开来。
一秒。
两秒。
三秒。
湛颜兮首先败下阵来,捂住了自己的双眼,放声尖叫,“啊啊啊啊——!!!凌司爵,你倒是快点把衣服穿上啊!”
“?!”
凌司爵惊醒,飞速地关上了浴室门。
而湛颜兮还在门外不停地谩骂,说来说去无非就两个词:“流氓,变态!”
呜呜呜……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她会不会长针眼啊?
骂骂咧咧了好一会儿,浴室门才又再次打开了。
只是,湛颜兮还是用手捂住眼睛,不敢去看。
她毛绒绒的脑袋缩了起来,像一只鸵鸟,声音小小的、软软的——
“你穿好了没?!”
“穿好了。”
“真的?”
“真的。”
“……”
那捂住眼睛的掌缓缓地稀开了一条缝儿。
湛颜兮漂亮得如同珍珠般的双眸朝着缝里看了过去,入眼的果然是穿上了一袭黑色睡袍的少年。
眼珠子向下移了移。
嗯,果然……该遮的地方都是遮住的了。
“呼……”
她松了一口气,放下了捂住眼的手。
只是白皙的小脸上还留有红彤彤的痕迹,娇声质问,“凌司爵,你干嘛洗完澡不穿衣服?!”
凌司爵俊逸的脸上闪过了短暂的尴尬与惊慌。
但很快,就没有半点窘迫地开口了,“大小姐,这是我的房间。”
言下之意就是在他的房间里,他想怎么穿就怎么穿,甚至还可以不穿!
“你、你不要脸!”
湛颜兮捞起床上的抱枕就砸了过去。
凌司爵稳稳当当地接过,又扔回了床面上,“怎么不要脸了?再说了,我们又不是没有坦诚相见过,八岁前不是还经常在一起洗澡吗?”
“够了,你闭嘴!”
湛颜兮羞得不能再羞了。
小时候的事情,怎么能拿到现在来说呢?
那个时候也没有“男女有别”的观念呀!
她用命令般的语气说,“总之,为了安全起见,你以后洗完澡必须穿好衣服!”
“那不行。”
凌司爵直接拒绝。
他已经习惯洗完澡直接上床睡觉了,几年的习惯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更何况,这种情况下分明是他更吃亏好不好?
被看光的人又不是她!
而且,她反应那么大做什么?
明明想看他身体的女粉丝数以千万计,光是排着队都能绕帝都好几圈,怎么到她这里就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凌司爵的表情阴郁,“我的身材难道不好看?”
“哈???”
湛颜兮显然跟不上他的脑回路。
怎么就说到这个问题来了!
她胡乱地在脑子里回想了一下,虽然刚才只匆匆看了一个大概,但隐约还是记得凌司爵的身材和体型是匀称好看的。
尤其是那几块精壮结实的肌肉,看着就很有男人味的样子。
咳咳……
这家伙什么时候练的?
见她默不作声、脸又红红的样子,凌司爵的唇角才又勾起了玩味的笑容。
这丫头也不是没有心动嘛!
他重复了一遍,“我的身材不好看吗?”
“呃……也不是不好看。”
“那就是好看咯?”
“好看……”
音落,湛颜兮很快就捕捉到了他眼中的戏谑,雪白整齐的银牙咬了咬,低吼了一声,“凌司爵,你是不是欠扁,滚吧!”
凌司爵挑起了好看的眉毛,满脸无辜地说,“这是我的房间,我要滚到哪里去?”
“……你?!”
“倒是你……”
他尾音上挑着,意有所指地说,“半夜偷偷摸摸地来我房间,是故意的吗?”
“故意你个鬼!”
湛颜兮是真受不了他这自恋的性格了。
她解释着说,“我没有偷偷摸摸,我敲门了,但是你没有听见!另外,我来找你是有正事的,我房间里屋的门打不开了,麻烦你帮我去看、一、下!”
最后三个字说得掷地有声,仿佛是在泄愤一般。
凌司爵眉头皱起,“怎么会打不开?”
湛颜兮两手向外一摊,顺便还瞥了他一眼。
那看白痴的模样仿佛在说:你问我,我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