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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太太,马上就要入京了。”一辆外表并不华丽的马车缓缓的行驶到了城门口。

“见过老太太,给您请安。我是太太跟前的姜婆子,太太知道老太太您今日回来,特意遣老奴在此等候。府中都已准备妥当,就盼您回来呢!”姜嬷嬷笑的特别谄媚,看的沈老太太直皱眉头。果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简直丢怀先的人。

“回府”沈老夫并未理会姜嬷嬷,直接让人赶马车离开。

“还以为会有打赏,始终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乡下老太婆”姜嬷嬷朝着远去的马车恶狠狠的吐了口唾沫。她来沈家时可是做足了功课,沈家老太太早年霜居在家,一心供应沈大人读书,十年寒窗没有白费,一朝得势一飞冲天。后来与丘家结亲,更如同锦上添花。不知道当年是不是苦怕,听说这老太太颇爱金银,不管什么事,只要备上厚厚的大礼,老太太就会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只是姜嬷嬷不清楚,但凡能让沈老太太收钱解决的事,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一旦涉及到沈大人,就是金山银山她也不会有丝毫动容。

“瞧见了没有,这个丘家的嬷嬷就和她的主子一个样,眼里透露着算计,言语间盛气凌人,实在是让人厌恶。”沈老太太是真不想踏入京中,外边的寺院清幽,每天做做早课,不理俗世,十分自在!若不是丘氏这个蠢货闹了大笑话,自己也不会匆匆的往回赶。

“我的好太太,家里那位估计还等着孝敬你呢”身边的婆子想着丘氏的心思忍不住打趣自己太太。

“她估计是想借我的手从佛堂里出来,简直做梦!惹了那么大的事,害的怀先闹了笑话,她哪来的脸?不要脸皮的东西”沈老太太忍不住破口大骂。

“听说,外头的太太倒是不错,很是得咱们哥儿的喜欢。”婆子嘴里的哥儿正是沈怀先,沈家老仆都习惯了旧时的称呼,哪怕沈怀先如今早已娶妻生子,到了老仆人面前,也都乖乖的应“是”,那些艰苦的岁月虽然远去,但是谁都不曾忘记。

“她也不过是个外室,哪里当得起你一声太太!不过倒是有几分聪明,知道不能入府,不然迟早被丘氏折磨的香消玉殒。”从沈老太太的话中,显然沈怀先没有妾室通房都是有原因的。

“少不得要太太您替她遮掩几分,哥儿说她如今势单力孤,虽有县主之名却极为不易。”婆子得了沈怀先的嘱咐,一定的多说外面那位的不容易。

“抽时间看看人再说其他。”沈太太自然知道儿子的心思,不过总要见到人再说。

沈府门口——

“谁允许你出来的——”沈怀先下了朝就匆匆往回赶,今天母亲回来,他必是要来迎候的。只是远远看见府门口那个尖酸刻薄的人,瞬间有些倒胃口。

“今天母亲回来,我身为你的妻子自然是要出来迎一迎的。”丘氏强忍着火气笑容得体。

“父亲、母亲别吵了,祖母的马车到了。”沈玉锦指了指不远处的马车。

沈怀先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但是沈玉锦太明白父亲这是对自己不满了。

“母亲、嬷嬷一路辛苦了!”沈怀先大步走向停下来的马车,伸手扶着从车上下来的两位老人。

“当不得哥儿的一声辛苦,都是老婆子该做的。”婆子笑的脸上的皱纹都聚成了一朵花。

“祖母辛苦了,玉锦向您请安”沈玉锦嘴巴甜的就像抹了蜜一样。

“起吧”沈老太太看见孙子心情还是不错的,但是等看见丘氏的时候,言语却充满了厌恶——

“谁让你出来的?”

丘氏行礼的动作僵在了空中,听听这该死的老太婆居然敢如此说我?她不过是个乡下老太婆,我是什么身份,我可是丘府嫡女,我父亲可是三朝元老,我哥哥也是二品大员!只是无论丘氏如何在心里愤恨却不敢宣之于口,面上还不得不一如往日般恭敬。

“祖母,不如进府说话吧,外边日头大了。”沈玉锦忙出面替自己的母亲解围,如若丘氏当真在府门口被祖母下了脸面,真是里子面子全没了。

沈老太太终究顾忌孙子,暂且忍了下来,在众人的簇拥下进了府。

另一边,沈朝阳得了沈鱼的信,前来禀报宋玉珠——

“夫人,沈老太太回来了,沈大人递话过了,恐怕老太太会约您相见,让您有个心理准备。”沈朝阳看了一眼宋玉珠,心里赞叹不已,果然好看的人大家都喜欢,听自己的父亲说,老太太可不轻易见外人。

“去府里还是在外边?”宋玉珠难免有些紧张,这老太太她自是见过,前世最初也护着自己,后来可能是见自己不知好歹、也或许明白自己那见不得人的心思,才放任自己在府中作威作福——其实,说起来,当真是位不错的老太太。

“这倒是没提,要不下次我见我叔再问问?”沈朝阳清楚,自己夫人不愿意去沈府。

“可以”宋玉珠让贞儿给了沈朝阳一角银子玩,把他开心的差点蹦起来。贞儿趁机吃了把豆腐,他都没察觉。

沈府——

“老太太,丘家的管家送来了上好的人参鹿茸,说是一点心意,请您笑纳。”沈鱼看着丘家急切的上门,意思不言而喻。

“我们沈家也没有眼皮子浅的什么都要。东西是好东西,但是恐怕我太太吃不起。送回去——”沈老太太嗤之以鼻,想糊弄住她松口,哪有那么容易。

姜嬷嬷恰好扶着丘氏进来,一听沈老太太的话,忍不住开口“这鹿茸可是野生的,十分名贵,老太太现在退的爽利,等会可莫要后悔!”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与我母亲说话?来人,拖出去好好洗洗她的嘴,送回丘家!”沈怀先一个杯子砸过来,姜嬷嬷顿时头破血流,扯着丘氏衣服大叫“太太救我,太太救我——”

“母亲,怀先——”丘氏一开口,沈老太太便怒了:“怎么,丘大小姐也想回丘家去?我们沈家的佛堂住不下你了?”

“沈叔叔,快将这老刁奴拖走,看将祖母气的?”沈玉锦暗道不好,祖母恐怕对母亲已经十分不满了。

沈鱼看了一眼沈怀先,堵了姜嬷嬷的嘴巴,将人拖了出去!丘氏一个人低着头孤零零的站在门口,看起来十分可怜。

“去佛堂里跪三天好好反省反省到底错在哪里了,之后禁足在你自己的院子里,什么时候老身消了气,你什么时候出来。”沈老太太不耐烦得挥手让丘氏赶快离开。

“孙儿亲自送母亲去佛堂,祖母也消消气”沈玉锦也十分识趣,快速去追丘氏了。

“丘家送的什么东西,还以为我们是当初那无依无靠母子,任其拿捏?那般刁奴也要,丘氏那个蠢货到底有没有长脑子?”沈老太太一想起当初自己的儿子是如何被迫娶的丘氏就恨的牙痒痒。若不是孙子眉眼之间日渐与自己儿子相似,她真怕自己哪个深夜会忍不下手。我佛慈悲!

“儿子知晓母亲的意思了”沈怀先眼中一闪的幽暗,不管什么人,敢侮辱自己的母亲,都要付出代价。

“刚刚回来,哥儿快说说外面那位太太如何?可漂亮?性情如何?什么时候要孩子?孩子准备名字了吗?”沈老太太跟前的婆子及时的换了话题,一连发问,倒是听的沈怀先一时不好意思起来。

“还可以——”沈怀先脑海里闪过宋玉珠的各种娇俏痴缠,意识到还在母亲跟前,忙的稳住心神。

“沈鱼你来说——”最了解自己儿子的还当属沈老太太。

“小的可说不好,不过小的偷偷在书房拿了一副那位的小画像”说着,沈鱼就从袖子里抽出了沈怀先私下珍藏的盒子。

沈怀先嘴巴动了动,终是没有开口。到是接过盒子,亲手拿出了自己偷偷画的画像。

沈老太太看着一身县主大妆华而不妖、眉目精致的女子,不由挑了挑眉说道:“确实不错,配的上怀先”。

得了母亲的肯定,沈怀先不由的有些雀跃。随即笑逐颜开,同时也能看的出,宋玉珠当真得他喜欢。

“明天我和你李婶出去走走,让她来我名下的成衣店见一面。”沈老太太自是希望自己儿子开心的,其他的,她早不在乎了!

“好,儿子一会亲自跑一趟”沈怀先一时间有些迫不及待见到宋玉珠,只是终究没有成行,天家急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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