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为皇子,你说你被人所惑,不分是非。但带刀上殿的确是事实,而且你的随从个个凶神恶煞,剑指本宫,只这条罪就足够让你削去皇籍,贬为平民。”
“十王爷只是一时愚钝,望皇后娘娘看在先帝份上,从轻发落,莫叫先帝血脉流落民间。”
“请皇后娘娘从轻发落……”
“本宫身为后宫之主,不能违背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今日若顾司司轻易放过十皇子,他朝人人带刀上殿,谁能保障新帝安全?!”郑后一面肃杀,“允敏,现在本宫念及先帝血脉,不会杀你,但你必须革去皇籍,贬为平民。你虽有罪,但罪不及你的母妃,你母妃依然可以在宫内安享天年,不必跟你风餐露宿。你可有异议?!”
成王败寇。
“草民并无异议,谢皇后娘娘不杀之恩。”允敏跪下谢罪。
“其他人等,就地革杀!”
殿外顿时一片血腥,殿内大臣不禁心惊。
先帝生前征战沙场多年,年老体衰,前段时间已呈现油尽灯枯之态,太子之位悬而未决,各宫嫔妃有子的,大多各怀鬼胎,拉拢前廷势力,都想成为天下之主。
先帝的病发展很快,不久驾崩。郑后以搜罗各宫妃嫔贴身之物为先帝陪葬之名,拿到妃嫔们呈上的各式头钗玉佩,同时软禁封锁各宫传递消息的路径。
先帝的皇儿除了尚未成年的十五皇子,其他皇子大多分封在外,先帝病重的消息传出,各大皇子暗中集结兵马,在京城以外不远的地方潜伏,只待先帝驾崩,入宫夺权。
郑后一一摸清他们所处的位置和兵马数量,吩咐心腹给各个皇子传递带有母妃贴身之物的密函。
识趣的人如大皇子和二皇子,深知郑后及其背后家族势力的厉害,即使收到密函,也不敢私藏。连忙入宫奉上密函,请求郑后的庇护。
但也有人中招,自恃重兵在手,也过分相信密函所言,未经证实就自投罗网。正如今日剑指郑后的十皇子。
这么简单的一个圈套,只有被权力蒙蔽双眼的人才看不到。
“如果朝中各位大臣并无异议,天下不能一日无主,十五皇子虽年幼,但先帝在时经常夸赞其性素慈悲,尤怜百姓疾苦,想来也是帝王应有的气度。”郑后拥立稚子之心,昭然欲揭。
“但先帝成年的皇子众多,各有所长,慎王征战英勇,晋王仁厚贤明,都是帝王之才。”一等辅国公沈良字正腔圆,一字一句落地有声。
郑后蔑视,厉声喝道:“慎王生来不详,先帝生前尤为厌恶,早早分封到寒苦之地,不过一介武夫,只懂厮杀谈何治国之道?晋王母妃不过一介宫婢,出身下贱,空有仁厚之名,其实不过妇人之见,何以继承大统?!”
“五岁稚子,不过是你郑后独揽大权的傀儡,谈何治国之道?!”沈良此语一出,朝堂上各人纷纷攘攘,私底下开始窃窃私语。
“此等大逆不道的话语,居然出自一等辅国公之口,真是闻所未闻!看来廉颇老尔,沈卿家你耳聋目昏,不如早日荣归故里,安享晚年吧!”郑后趁机铲除异己。
“慢着!辅国公大人乃国之栋梁,如果就这样卸去官职,虽然于造福故里,但于国无利!”
只见一名男子身穿素衣,在众人的簇拥下,慢慢走到郑后面前。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帝斥之不详的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