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向辛追时,她骤然冷了脸色。
“放肆!本将军平日里就是这么教你的?
目无礼法,口出狂言!
长此以往,怎成大器!”
辛追被骂得一脸懵,不知道将军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明明是他平日里常说,不能尽信怪力乱神之事的。
果然是个冒牌货啊!
辛追心里的怀疑上升到了八成。
看着他一脸不忿,江星烟气不打一处来。
你还委屈上了!
“滚回军营,给国师收拾出一个营帐来。
从明天起,国师与本将军一同练兵!”
辛追更加不服了,脖子一梗,犟上了:“凭什么!他懂什么啊,就来指点我们了,我才不要!”
江星烟伸手揪住他的耳朵,把他往太和门里拽。
“好啊,你这么厉害,本将军这就带你去见皇上,你在怹老人家面前抗旨不遵好了,别连累其他人!”
辛追哪里受过这个。
之前的将军莫说很少动真怒,时常惩戒都是领军棍,什么时候拽过耳朵?
这分明是母亲教子,或是惧内的丈夫才有的待遇。
辛追的怀疑又增加了一成。
云淳风适时开口:“霍将军,这位是辛副将吧?久仰大名。
不过是年岁尚小,从前没人教过礼数罢了。
霍将军还是莫要为难于他。”
不说还好,一说这个,江星烟就更气了。
霍辞他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连身边的副将都管教不好!
平时没大没小的,她也就忍了。
怎么在贵客面前,也如此放肆?
江星烟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辛追痛得直告饶,心里咬牙给云淳风狠狠记了一笔:好小子,敢阴阳小爷我,你给小爷等着!
最终,辛追还是不敢违抗皇明,梗着后脑勺,气哼哼地打马回了军营。
江星烟叫来了一辆宽敞的大马车。
她贴心地给云淳风掀起车帘,扶他上去后,指挥车夫把素舆架在车前。
她小心翼翼地护着小丫也坐上了马车。
“国师,我先送你去军营休息,之后我要带内子去各个铺子调查一番,恐不能相陪。”
云淳风垂下眼眸,神色骤然变得楚楚可怜。
“是,本不该叨扰将军。
但,不才担忧,没有将军坐镇,军营的将士们恐有不服。
像辛副将那般,说不才几句也就罢了,不才也能受着。
最怕引起军士躁动,传到圣上耳朵里,惹得将军受罚。
实乃不才之大过也。”
江星烟一想,国师想的确实周到。
辛追只是万千将士的一个缩影。
霍辞的治军理念有很大问题。
都说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
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的。
你直接说唯有打仗高得了?
江星烟越想越气。
她之前真是看错霍辞了。
她对云淳风一抱拳,歉然道:“是我考虑不周,国师莫怪。”
云淳风嘴角重新勾起微笑,客气回礼:“将军不嫌我耽误大事就好,不才怎敢怪将军?”
江星烟心中感慨,云哥儿真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啊。
“大丈夫生于天地间,事无不可对人言。
况且,收回内子的铺子,也是为了军国大事,国师同行,亦无不可。”
云淳风再颔首:“将军大义。”
江星烟被夸得怪不好意思的。
“哪里哪里,我还得感谢国师赠药之恩,才两日光景,小女竟全好了。”
云淳风挑眉:“哦?那可真是那枚药的福气。
可否让不才给令爱把一把脉?”
江星烟有点为难,但还是如实相告:“不瞒国师,小女自从那日受惊,便不愿他人触碰。
除了我和贴身照顾她的四个丫鬟外,其他人一碰就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