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桓開車帶著紀念到了附近商業中心一家中小型醫院,她本來額頭也只是紅腫,好在並沒有破皮,經過簡單的冰敷後漸漸地消了腫,雖然還留有硬幣大小的淡淡紅印,卻也無傷大雅。
“都說沒事吧?唉,錯過了一場重要訪談,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了!”紀念坐在診室外的椅子,一臉惋惜地抱怨。
“有什麼好可惜的,談什麼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人家也未必會把石頭亮出來。一個人的成功無非就是天時地利人和,但凡缺一樣都不成。把人家成功的經驗搬過來套用的大有人在,可是成功的能有幾個?說來說去最後還是要靠自己!”
沈奕桓倒是不以為意地說了一大通,邊說邊瞄了她幾眼。他真的沒有想到現實中她會是這種人,以事業為重,也沒有招蜂引蝶各種跡象。那些所謂的謠言風浪,到底是從何而起?
對於沈奕桓的這番話,紀念也深以為是,只是她不想錯過任何可以吸取經驗的機會,就算是時機各不相同,但能夠吸收經驗多少也是靠個人。
“時間不早了,我們走吧!”沈奕桓抬腕看了看錶,準備帶紀念離開。
“是回公司還是回會場?”紀念沒作多想便問出了口。
沈奕桓怔了一下,隨即說:“不回公司,也不回會場,別羅嗦了,趕緊走吧!”
見他說完便起身向門口走去,紀念也不得不起身一溜小跑跟了上去:“不回公司也不去會場,那去哪?”
“等下你就知道了!”沈奕桓懶得跟她解釋,想必以她這種性格,也未必會乖乖跟他去參加昔日情人現今妹夫公司所舉辦的晚宴。
“賣什麼關子?!”跟他相處這麼半天,紀念已經領教了他這種奇葩的待人處事風格,小聲咕噥了一句後,只能硬著頭皮聽他的安排。
紀念就這麼稀裡糊塗地被沈奕桓帶到了一處別墅式的美容中心,下車後,她站在門口看了半天,不由納悶地問身旁的人:“到這來幹嘛?莫非你沒事還……”
她話沒說完,便被沈奕桓截了住:“俗話說得好,佛靠金裝,人靠衣裝,你這身打扮實在是太寒磣了,還有你這素面朝天的,我都不好意思帶你出來,所以現在勉為其難地帶你過來捯飭一下。”
紀念被他這麼一嫌棄,顯示覺得臉面掛不住了。她怎麼著也是個女的,他怎麼就這麼直白地挖苦她?她刻意換了副滿不在乎的態度回敬道:“我這樣跟你有什麼關係?你還能剝奪我人權不成?”
“紀念!你說你是不是晨輝集團的員工?”沈奕桓見她有發飆的趨勢,索性板著臉一本正經地發問。
“是又怎樣?那也不能剝奪人權吧?”紀念撇撇嘴,朝他翻了個白眼:“而且這個……不在我工作範圍內吧?”
“你代表公司參加活動難道不在你工作範圍?”沈奕桓反問一句話懶得再跟她廢話,索性抓著她的胳膊將她拽進了美容中心。
進門後,紀念眼瞅著長相美豔、身材火辣、衣著卻典雅大方的美女跟沈奕桓熱絡地聊了起來,她自己卻杵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說實話,她偶爾也有小資那麼一下,但像這樣檔次的美容中心,她頗有自知之明地不曾踏入半步。
“紀小姐,請跟我來!”當她正站在原地獨自發呆時,剛才與沈奕桓聊天的美女溫柔地上前為她帶路。
紀念側目看了看沈奕桓,見他朝她點了點頭,又使了個眼色,只得跟著那位美女穿過前廳進了裡間。
紀念在心裡默默地算了下時間,她足足被一群人擺弄了近兩個小時才收拾停當。等她被剛才的那位美女拉到鏡子前時,她幾乎不敢相信鏡中的人是自己。雖說她長相也不差,身材也很好,可平常都沒有正兒八經地捯飭過,而今經過美容師的妙手,再加上一身灰色簡約的斜擺禮服的裝飾,連她自己瞧著都覺得驚豔。
“待會兒沈總瞧見了,估計能驚呆了!”那位美女上前替紀念理了理垂肩的長髮,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地打趣道。
紀念還是不太能適應這樣的場合,也不知該如何接話,索性閉嘴朝她禮貌地笑了笑。
“喲,果然是人靠衣裝!”一陣腳步聲後,身後突然傳來沈奕桓挖苦的聲音。
“咦,一向紳士的沈總怎麼就等不及先進來了?”那位美女瞥了一眼沈奕桓,又瞧了瞧鏡中的紀念,刻意抬高聲音打趣道。
紀念心覺這氣氛有些怪異,暗想著這樣的場面不都是婚禮時常見的情形嗎?新娘妝罷,新郎迫不及待來見,最後是一臉驚豔花痴相……想到這裡,她臉驀地一熱,忙轉過身朝沈奕桓走過去,低頭將自己打量了一下仰頭質問:“是不是這個樣子就不會丟公司的臉了?”
沈奕桓煞有介事地打量了眼前的紀念一番,雖覺心頭狂跳,但還是裝作毫不在乎的樣子點了點頭:“嗯,還行吧,雖說不怎麼樣,但帶出去還不至於丟臉。時候不早了,我們趕緊去會場吧!”
紀念雖不知他為何又要趕回會場,但在這陌生的環境當著陌生人的面,她也不好隨意開口,索性一言不發地隨他走出了內廳。
直到坐上了車系好了安全帶,紀念這才開口問:“我想展會早就結束了吧?為什麼還要回會場?而且還讓我弄成這副德性?”
沈奕桓瞥了她一眼,隨即邊發動車子邊答道:“這次展會是由李氏集團冠名贊助的,為期三天,今天正好是最後一天,等下會有場招待貴賓的酒會,我們等下要去參加。”
紀念一聽要參加酒會,頓時覺得心內不安。像這類場合,她之前在李浩宇的軟磨硬泡下也曾參加過一次。那時她沒像今天這樣捯飭,只化了個淡妝,穿了件白色小洋裝,陪著李浩宇在酒會走了個過場。僅僅是過場便讓她覺得手足無措,她從小家境一般,自然無法適應那般珠光寶氣的場合。
“沈總,我能不能不去?”紀念說這話之前已經深思熟慮了一番,她實在無法招架那樣的場合,到時候出醜肯定被挑剔的沈奕桓嫌棄。與其這樣,倒不如現在打退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