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荔见他自己在收拾碗筷，也走过去跟他一起收拾：“我知道了，我一会就去。”
进了厨房，霍辰衍自然地动手洗碗。
黎荔原本以为他是从不进厨房的大少爷，平常生活起居都有人照顾妥当，没想到他也会做家务。
“我来吧！”黎荔想着她吃他的住他的，没道理还让他做这些。
霍辰衍没让她碰水：“何姨只负责照顾奶奶，平常不会进这幢楼，你没来之前，这些事都是我自己做。”
他说完这话，转过头来看了黎荔一眼：
“黎荔，我不是什么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
黎荔只觉得他这话说的莫名其妙，难道她刚刚表现的很明显？
黎荔意识到，自己可能无意中误会了霍辰衍：
“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我也应该做点什么。”
霍辰衍把洗好的碗递给她：“嗯？”
黎荔会意，接过来擦干水放进消毒柜。
俩人一个洗一个收，配合莫名的默契。
从厨房出来的时候，黎荔走在前面，小脸有些发烫。
她跟霍辰衍好像真的夫妻！
霍辰衍的嘴角弯了弯，心情似乎也很不错。
“我去看看奶奶。”黎荔逃也似的出了主楼，夜风一吹，她轻吁出一口气。
跟霍辰衍这么相处，是她从来都不敢想的事，跟做梦似的。
半路遇到杜彬，黎荔下意识地停下步子：“杜医生，老夫人的病你可有把握治？”
“这是检查报告，你看看吧！”杜彬把胃镜报告递给黎荔。
黎荔蹙眉：“胃癌中期，已经过了最佳手术期，现在只能保守治疗？可从活检的结果来看，也不是没有手术的机会？”
“对，从理论上来讲是能手术，只是复发率百分之八十，而且是在手术后半年之内，黎医生觉得还有手术的必要？”
杜彬盯着黎荔没错眼：“你应该也感觉到了，老夫人极度排斥西医，更不可能接受手术的方案，保守治疗是最好的结果。”
“我也看得出来，老夫人很信任你，你要是愿意的话，等你见完老太太，我们可以商量一下后续的治疗方案。”
黎荔一怔：“跟我商量？”
“我听阿衍说你是季老的外孙女，从小跟着二老学中医，你现在又是老太太认定的孙媳妇，想必不会看着老太太受罪不管吧？”
杜彬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似乎料定她不会拒绝。
如果是三个月前，黎荔自然不会拒绝，但是现在……
黎荔咬着牙，心里十分难受，她不想看着老太太受罪，她也说过，对老太太的病她会全力以赴。
但是要她介入杜彬的治疗，她没那个信心会比杜彬做的更好。
“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毕竟老夫人更信任你，况且从保守治疗的角度来讲，中医的效果要比西医更好。”
杜彬说完这话也没等黎荔回答，转身进了屋内。
在他离开后，黎荔往前走了几步后就突然蹲到地上，她双手抱头，眼眶涨红：
“外婆，我好像做不到怎么办？我不敢答应，真的不敢。”
二楼的窗户处，霍辰衍的手指曲成一团：“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请她帮忙一起给老太太治病，这可是你要求的，我可一个字也没多。”杜彬也没想到，这件事会让黎荔这么纠结。
“看来三个月前那件事，对她的打击太大。”杜彬轻啧了一声：
“你不是说昨晚她还给老太太扎过针？你确定她当时没事？”
霍辰衍的眼眸往下垂了垂：“昨晚我不知道她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