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友文接得很快,兩聲鈴響後,那熟悉的聲音傳來。
綁匪手中的利刃距我頸側不過幾釐米,精神緊繃下,我對許友文哭喊道:
“許友文,沈傾城被綁架了,綁匪要你準備五千萬贖人,不然就撕票……”
我泣不成聲,斷斷續續將綁匪的要求轉告給他。
許友文顯然沒想到會是我,語氣一愣:”喬墨子?怎麼會是你?!”
“你說什麼,沈傾城怎麼了?!”
那邊立刻陷入慌亂。
“我的女兒,我的寶貝!許友文你還在愣什麼,趕緊想辦法籌錢救我的安安啊!”
“星河,怎麼回事,不是安安被綁架了嗎,怎麼是喬小姐的聲音……?”
我猛地一驚,沈星河的母親竟在醫院短暫的相遇中記下了我的聲音。
緊接著,更加出乎意料的事發生了。
“喬墨子,你還好嗎?能聽到我說話嗎?”
沈星河一貫的冷漠嗓音,通過手機傳來,卻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與擔憂。
一定是我的恐懼讓我產生了這樣的錯覺。
然而,還沒等我感動,手機就被綁匪一把奪走。
“聽著,對面的,讓許友文那小子準備好五千萬救他的人,不然老子有的是法子對付她!”
之後綁匪與沈家人說了什麼,我已全然記不清。
我的思緒一片混亂,彷彿大腦停止了運轉,只有淚水止不住地滑落。
最終,我哭累了,身心疲憊。
在漫長的等待中,支撐我保持清醒的,是沈星河在手機被奪之前留給我的最後一句話。
他說:”喬墨子,等著,等我來救你。”
我從未如此清晰地意識到,沈星河的話對我有著如此重要的意義。
不久,許友文依約獨身攜帶贖金來到這裡。
沈傾城已經醒來,見到許友文,又是一陣哭泣:”許友文,快把錢給他們,救我出去,我害怕極了!”
綁匪接過箱子,抽出幾張鈔票驗明真偽,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不愧是沈家未來的女婿,出手闊綽,五千萬眼睛都不眨一下。”
“嘖。”
他掐滅菸頭,一個眼神示意,沈傾城的束縛很快被解開。
長時間的捆綁使我四肢痠痛,手腕被粗糙的繩索磨破了皮。
我只能眼睜睜看著沈傾城投入許友文的懷抱尋求安慰,宛如受傷的小兔,哭哭啼啼:
“嗚嗚,你怎麼才來,我快被嚇死了,疼死了,快帶我去醫院!”
許友文聞言彎腰將她抱起,甚至沒有看我一眼就要離開,還是綁匪叫住了他:
“許總既然這麼大方,不如再加三百萬,把這個女孩也帶走如何?”
“這姑娘長得標誌,身材誘人,許總若不在乎這個小姑娘,那我可就代勞了。”
綁匪的手在我身上不懷好意地遊移,我全身緊繃,抬頭望向許友文。
他卻立在那裡,沒有回頭,甚至連一個眼神都不願給予。
他就這樣走了……離開了。
我的心如刀割,但又莫名感到理所應當。
不是早就預見了這樣的結局嗎?我和許友文的愛情本就是一場荒唐的玩笑。
“哈哈,小姑娘,看來今晚要讓你陪我度過快樂時光了!”
我絕望地閉上眼睛,渾身因恐懼而顫抖。
就在這時,倉庫的角落裡突然響起一陣動靜。
“誰?誰在那裝神弄鬼,滾出來!”
直到這時,我和綁匪才發現倉庫裡不知何時多出了一人。
月光從窗邊灑落,照亮了沈星河半邊身影,為他平添了幾分冷峻與肅殺。
沈星河身著筆挺的定製西裝,領帶整整齊齊,手持鋼管,向我輕輕歪頭,恍惚間彷彿對我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