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刑司内。
沈和风带着一张慎刑司特供的面具和另一个也带着面具的侍卫守在这刑房内。
在慎刑司当差的侍卫都必须带上面具,出了慎刑司也就没谁知道他们的身份,这是规定,就是为了防止外面的人通过侍卫来向犯人们传递消息。
这时沈和风心里有一些不爽快,明明上个月他才在慎刑司轮过职,按道理再次轮到他要下下月才是,偏偏上面重新安排了,这个月他又被轮到了五天。
这个慎刑司的差事向来是一个苦差,每天面对的都是及尽血腥的画面,还拿不到半点的油水,没有哪一个侍卫是想来的。
“吱呀~”
刑房的门被打开了,一个卑躬屈膝的老太监带着秦简简来到了这里,“秦姑姑,这就是那个该死的犯人了。”
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太医。
沈和风面具的下眉紧紧皱了起来,简简来这干什么,她是领陛下的命来审犯人的吗?
秦简简秀丽的小脸上一派的冷肃,眉目之间隐隐带着阴翳,和他印象里常常温和笑着的人大相径庭。
犯人被架在十字刑架上已经伤痕累累了,人看上去也是昏了过去。
秦简简随意的挑了一把小刀,在盐水里沾了沾,来到犯人的面前。
她用小刀在犯人被打的血肉模糊的伤口里随意的搅了一搅,眼里面没有丝毫的不落忍,好像他就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样。
“啊!啊!”
犯人被痛醒了,但是看清楚秦简简的下一秒就笑了,“哟~哪来的小娘子,你来审我,别等会就吓哭了。”
秦简简挑了一下秀眉,将小刀直接插进了那个伤口里,用力一转,一块肉就这样被剐了下来。
她将小刀拔出来,抓了一把盐覆在了缺口处。
“啊!!!”
犯人痛的实在忍不住了,面目扭曲,汗珠不断的渗出,他止不住的挣扎,手上因为被牢牢的捆住而磨的鲜血淋漓。
过了好一会秦简简才松手,犯人也变的气若游丝,他的头无力的垂着,只有微微喘息的幅度才证明他还活着。
老太监搬来一个凳子在秦简简身后,“秦姑姑坐。”
秦简简也没有客气,她坐下等了一会,看着犯人缓了一些气后问道,“现在嘴巴干净些了吗?”
语气客气极了,像是一个友好的问候。
犯人显然有一些发憷了,他点点头当做回应。
秦简简掀眸,“那么你可以告诉我,是谁指使你的吗?”
犯人的语气是自暴自弃的悲凉,“不可能告诉你们的,放弃吧,还是直接杀了我比较好。”
秦简简歪了一下头,眼里有戾气弥漫,笑话,放弃!他不吐出那幕后主使,她也会死,陛下是真的会杀了她的,她可不想给这个将死之人陪葬。
秦简简怒极反笑,“死还不简单,关键是你不说出来,我就叫你死也死不成,活又不像一个人!”
“把他整个人给我按牢了,别等会挣扎的幅度太大了,影响了上刑就不好了。”
另一个侍卫连忙上前按住犯人的一边身子,但是沈和风却整个人愣住了,他到现在还没有恍过神来。
秦简简看向了沈和风,因为面具的缘故,她并没有将他给认出来,只是觉的这个侍卫太过木讷。
老太监觉得这是一个表现的好机会,他走到沈和风面前推搡了他一把,“怎么回事!当差当的如此的不仔细,还不压住那犯人!”
沈和风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的特地压低了嗓子回道,“是。”
犯人被二人给压的动弹不得,这时太医从一个瓷瓶里倒出了一个药丸,强制的让犯人服了下去。
犯人的身子一下就没了力气,浑身软趴趴的。
他直觉有什么恐怖的事情发生,“这是什么?!”
秦简简极好心回答,“放心,这只不过是让你没有什么力气,怕你等会一心求死,咬舌自尽什么的就不好了。”
她看起来和这个污秽血腥的刑房格格不入, 清丽秀美的像是该在交谈哪家胭脂好用才对,而不是如此淡定平和的审着犯人。
秦简简这一回在刑桌上细细的挑选着刀具,她没有抬头,“你知道如何才能完整的扒下一张皮吗?”
她也不指望犯人回答她,自顾自的接道,“在你的头顶开一个小口子,然后将水银灌进去,你的皮就会在重力的作用下完美的褪下。”
秦简简终于挑到适合的刑具,一个过于小巧的刀具,她带着深寒的笑看着他止不住惊惧的眼睛,“而且我保证你还会活着,看见我身后的太医了吗?”
“就是为了保你的命而来的。”
实际上跟来的樊太医都被吓的手脚有一些发软了,他先前可不知道秦简简要活扒了人皮,这是哪来的煞星!!
大启的刑罚向来还算是温和,就算是逼供的手段也只不过是鞭打和夹棍而已,凌迟就是重中之重了,如此阴狠恐怖的刑法是重来没有出现过的。
犯人果然剧烈的挣扎了起来,他面目狰狞,可是被喂了药的他还是被两个侍卫按的无法动弹,他额头上筋一根根的隆起,“疯子!你要杀就杀了!何必这般的阴残!”
秦简简一手拿刀,一手抓着他的头发,让他被迫低着头,视线相凝,“杀你?怎么会?你是不是以为皮被扒了的你活不长久了!”
“到时候我把你手脚砍了,口鼻耳都给你剐了,把你养在坛子里,就放在这慎刑司的刑房里当一个摆件!”
犯人看着秦简简甚至有一些神经质的眼神,他明白她不是说说而已的,她真的会这么做的,让他死不成,活也不像个人!
他只觉的浑身寒彻骨髓,全身上下都在哆嗦,这个女子现在对他而言就是一个恐惧源。
秦简简盯了他一会,像是没有了耐心的蹙了一下眉,抓着他头发的手愈发的用力,他的头皮传来发麻的痛楚。
她拿着小刀的手,也寸寸的逼近,刀尖抵在他的头皮上,已经刺了进去,血开始流了下来。
“先开一个口子。”
“滴答、滴答、……”
犯人大声的喊叫着,“我说!我说!是静王!是静王指使的我,快把刀拿开!拿开呀!”
他涕泪横流的招供了,刀尖停止了往下。
秦简简收回了刀,很有礼貌的道谢了,“多谢配合,接下来你只要写一份供词交给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