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周苏城认识了这么久,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攀谈。
以前他从来不给我机会和他交流,当然我也不想跟他说话。
我和周苏城之间只是妥妥的交易而已,可是现在我忽然发现我的心境发生了一点点的变化。
看似我是在威胁周苏城,其实如果他不给我这个机会的话,我压根没可能威胁到他。
比如说孩子,如果他真的不让我生我也没辙。
毕竟想给周苏城生孩子的女人在桦城可以用网撒。
我昨天以死相逼那就更蹩脚了,他就是心肠硬起来,直接让人将我五花大绑去医院,给我强行缝针。
所以我能威胁得了周苏城,也是他给了我机会。
所以我真心的对他说了一声:“周先生,谢谢。”
他还是半合着眼一副闭目养神的模样,也不知道我说的话他听见了没。
周苏城今晚留在了别墅,他的确没对我怎样,只是一直睡在沙发上。
那沙发很长,但还是没有他的身体长,他两只脚露在沙发边缘在外面。
我夜里悄悄起床,找了一张毯子盖在他的身上。
他应该是没有睡的太沉,因为我帮他盖上的时候,看到他的睫毛轻轻闪动了一下,但是他没睁开眼睛。
我跟周苏城度过了跟以前完全不一样的夜晚。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他居然还在,正对着镜子慢条斯理地打领带。
我从床上下来手忙脚乱的去帮忙,他个子太高,我只能垫着脚尖。
但我的左手腕受了伤,手指相当不灵活,一个领带让我打了半天,最后他还是握住了我的手说:“不用了,我自己来。”
他一边打领带一边跟我说:“你的伤口不能碰水,你知道吧,还有你需要忌口,不然会影响伤口的愈合。“
周苏城这是在关心我吗?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不是他脑子坏掉了,就是我出现了幻听。
我呆呆的看着他,他终于打好了领带,从镜子里望着我说:“怎么,你觉得我现在的反应,应该是掐着你的脖子把你抵在墙上,然后跟你说,在这个世界上还从来没有人敢威胁我,女人你死定了?”
我愣愣的看着他,不确定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他忽然伸出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那些是言情小说,没有几个正常人那么说话。”
我还是愣愣的看着他:“你也看言情小说吗?”
“我的秘书Linda,她是个言情小说的重度爱好者,她会在我不注意她的任何时刻偷看,并且泪流满面。”
我的鼻尖凉凉的,很久都没有人这样刮过我的鼻子了。
在我的印象中,只有爸爸这样屈起手指轻轻地在我的鼻尖上刮了一下,说了一声:“小淘气。”
那种疼爱的宠溺的语气,我偶尔在梦中也会梦到。
所以我忍不住喃喃说:“我爸爸以前就特别喜欢刮我的鼻子。”
“是吗?我已经老到可以做你的爸爸了吗?”
“不是。”我立刻慌乱地摇手:“当然不是,你那么年轻。”
他的确年轻,估计也就比我大个四五岁左右的样子。
“只是你有时候太沉稳了,就显得…”
后面的话我没说出来,他看着我浅浅地笑了:“显得我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