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怀胎是辛苦而甜蜜的。随着身子越来越重,王大站不再晚归了,每天都早早回家,有时还会给菊花做顿饭,洗洗衣服,因为菊花怀了孩子他好像变了。可是整天还是“儿子、儿子”的,看他那样想要儿子,菊花不免忧心忡忡……
一个小生命在桂花飘香的季节降临到人间。可是让菊花担忧的事情发生了——生了一个女孩。这使她再次陷入痛苦之中。
当王大站看到生下的是一个女孩时,一反常态,再也没有前一阵的关心和呵护。孩子出生后,他气呼呼地说:“丫头片子,哼,太让我失望了。你真不争气。”说完不管病弱的菊花摔门而去。
菊花望着他远去的身影伤心地哭了。她望着怀中的女儿说:“你真是个苦命的孩子,你爹不喜欢你并不代表我也不喜欢你,你是娘身上的一块肉,娘会好好爱护你的。”说完菊花抱着孩子痛哭起来。
这一幕被赶来看望的菊花娘看到了,她走近菊花,守着她坐下来,从菊花怀里把孩子接过来,看着孩子她心疼而无奈地说:“你的出生就不受你爹的欢迎,以后你的日子可能会不太好过。闺女,你得挺住。过几年再怀一个,争取生个儿子。”说完她扭过头抹了抹泪。
菊花呆呆地坐着没说话。
一会儿,她又对菊花说:“花儿,这就是命,你认了吧!我为什么受你爹的气,不就是因为没有儿子吗?你的上头还有好几个哥哥呢,可是都没有成活,为此你爹把罪过都怪在了我的头上,说我不会养活孩子,动不动就给我发脾气,动手。有什么办法呢,谁让自己不争气。”菊花呆呆地在一边听着,菊花娘见她没有反应就接着说:“别着急,隔年再怀一个或许会是小子呢!有句话叫“母以子贵”,的确是这样的。”
菊花听到最后一句话突然喊叫起来:“娘,你说这是为什么?怎么做个女人就这样难?女儿怎么了?我就喜欢女儿,我能把她养活大,我不靠王大站!”她的声音把孩子吓哭了,顿时屋里孩子、大人的哭声连成一片,似乎在怨恨着不公平的世界。
菊花没有像其她媳妇一样在月子里得到无微不至的照顾,孩子也没有像其她新生儿一样得到百般地呵护。王大站又恢复了以前的无理与蛮横,动不动就发脾气,对孩子更是不屑一顾。孩子哭的时候,他一点都不爱惜,甚至会冲着孩子大声吼叫:“就知道哭,就知道哭。还让人过不过?”
菊花会赶忙抱起孩子哄,王大站会说:“放下她,我看她能哭多长时间?”菊花不理视他,他甚至会把孩子夺过来扔在床上,孩子被吓得哭得更厉害了。王大站会更恼怒,把气撒在菊花身上。她经常因为孩子哭闹遭到王大站的漫骂和责打。
月子里,菊花还在支撑着这个家—洗衣、做饭、整理房间……虽然菊花娘有时来看看菊花母女,但碍于王大站的脾气也不便久留。虽然心疼女儿,可是女儿嫁出去就是人家的人了,再干涉的话菊花娘觉得不合适,她也只有这样看着女儿煎熬着。
可菊花不悲于自己的命运,不觉得自己是不幸的。她是坚强的,她决定要与命运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