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群愚民罢了,夫君你也有意思游玩?”苻篱刻意这般带刺的说道。
“非也非也”秦艽摇起自己的一根手指,抵在唇上,装作神秘的一笑:“这就是娘子你不懂了,有意思的地方可多了。”
“无趣”苻篱稍微收拾一下,便要下楼去。
唇角微扯,秦艽低下头悠然一笑随即也是跟着她的脚后跟坐到大堂内。
几道小菜,一碟花生米,就是苻篱他们听那八卦的下酒之物。
浅酌一口杯中酒,秦艽看着小狐狸百无聊赖闲听着的模样,轻笑:“蓝老爷的事情,不知娘子你做何感想?”
“不过是一场没有前路的感情罢了。”苻篱不为所动的手拖在腮,斜斜看向大堂的窗口处,外面一神情恍惚的人可不就是蓝夫人?
没有前路的感情?秦艽眼里划过一道趣味,也不知道她说的是那农家女还是蓝夫人,栽或者……她说的恐怕是那三人吧。
江家,自从江佩兰回到自己娘家以后,嫂嫂们的白眼,大哥的叹气,皆是让她难堪的原因,可是再难堪又如何,心疼她的人早就已经没了,顶多有个关心几句的人罢了。
苦涩的一笑,挥退自己身边的贴身丫鬟小菊,江佩兰疲乏的仰躺在床看着自己旧时的闺房,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
低头知错,是没人愿意让着你时,你才咬着牙承担下来的倔强。
都怪当年的蓝子苓太过招人,也都怪当年的自己太过心高气傲,明知前方的人是一堵南墙,却偏偏还是傻愣愣的不撞南墙不回头。
现在撞的头破血流,又不知该怎么包扎,也许等血流尽了,这伤口也就愈合了。
咚咚咚“小姐,老爷来了。”
老爷?江佩兰神情一愣,望着自己头顶上的床幔有些出神,自己放他走,他怎么还跑来江家找自己?是来嘲笑她的吗?
重新穿上鞋子,江佩兰临出房门的时候还不忘记打理一下自己,直等到出门以后,才身形一顿,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其实没有必要做出这般举动的。
一踏进江府的会客大厅里面,三司会审的架势就摆在她的面前,高位上坐着的就是蓝子苓与江家现任老爷,也就是江佩兰的哥哥,江修。
“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重重的一拍案桌,江修面色难看的瞧着刚进来的小妹,历声呵斥道:“多大的人了,还这般任性?和离是你一个人说的事情吗?!”
他原先还以为是那妹夫对不起自家妹妹的,不想原来是自家妹妹在无理取闹。
任性?江佩兰嘴角僵硬的勾起来,笑的比哭勉强:“哥哥说的是什么话,想必蓝老爷也是同意的,怎么就说是妹妹我一个说的事儿?”
“我不同意”
乍响的温润男声,回荡在江佩兰耳边,使她的不禁惊讶又愣神的下意识看向他:“蓝老爷您说的这话意思是……”
“我不同意”蓝子苓眼神微暗的看着她,一字一顿的重说到一遍自己方才的话。
你说你喜欢我,我就要娶你?好,我娶……可为什么当我娶你之后,你却说你不想过了,那我为什么就非得答应?
“为什么”江佩兰心中一颤,看着她眼中之人那令人看不透的神情,忽然有些害怕。
蓝子苓站起身来,朝江修和在场的几位嫂嫂一拱手行礼,随即长身而立走到她身边附耳低语:“因为若是一别两宽,但我早已经没有各生欢喜的能力,我不好过,你也别想。”
江佩兰猛然瞪大自己的双眼:“我……”
一把拉住她的手,蓝子苓笑的一如既往的温文而又儒雅:“我们回府吧。”
不要,江佩兰想要这样说出来,可面前那双虽然笑着却没有丝毫温度的眼睛告诉她两个字——休想!
“这才对嘛,真是多亏子苓你性子好,要不然这么多年,我这刁蛮任性的小妹还不知道能有谁忍受的了。”江修缓和下自己的脸色,展颜一笑。
蓝家与江家的关系,现在可不能断,前几日镇上的布庄才亏损良多,这个傻妹子哦,居然还想和蓝子苓和离。
“告退”蓝子苓拉着江佩兰告别江府上的一众人士之后,便是直接打道回府。
以江佩兰仰头看过去的角度来说,蓝子苓垂着的眼里满是意味不明的神色。
“你在干嘛?”
苻篱在独自出门回来以后,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秦艽漫不经心的逗弄着他刚买的小鱼。
随手放下自己手中的吃食,斜斜的瞅上他无聊发模样,微微一抬手就让站在她身后的南星出去:“夫君你在干嘛呢?”
逗鱼啊!秦艽睁大他狭长却又略显无辜的眼睛,一指那装着鱼的鱼缸道:“为什么它们不吃我投喂的鱼食?”
因为你蠢啊,苻篱无语的在心里翻上一个白眼,自从和这家伙认识以后,自己这般不雅的举动倒是增加不少。
“大约是心情不好吧,毕竟有些人每个月都会有那么一两天不开心的时候,鱼自然也是一样的。”只要你少敲打点鱼缸,它们就高兴了。
秦艽恍然大悟状,原来如此啊~
“外面的雨停了?”
“嗯,方才停歇的。”苻篱淡淡的扫过他一眼,推开因为下雨,而关上的窗户,随后拿起自己刚买回来的姜糖吃着。
戳戳焉答答的小黑鱼,秦艽又瞅瞅吃着东西的苻篱,歪头看向窗外面,眼睛里面猛亮出来一道光。
“我们出去遛鱼吧!”
“噗咳咳咳咳……”苻篱被自己嘴里的姜糖噎的难受,赶紧倒上一杯茶水的勉强缓过神来,一向淡然的脸上是满满的龟裂痕迹:“遛鱼?!”
“没错,遛鱼!”秦艽兴致勃勃的叫来南星,再次愉快的弄傻一个人。
所以她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跑来和这个脑子里面有坑的人遛鱼?
苻篱满是纠结的看着那几尾欢快游在路边小水洼里面的小鱼儿,半响之后,忍无可忍的决定拯救她自己与他们背后南星四人对秦艽说道:“夫君……”
“怎么了?”秦艽侧过头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