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凉被他的眼神吓得激灵,背心冒出大片白毛汗。
书上说,少年人的爱情就像是野草,春风一吹就漫山遍野。
傅凉感觉宋景渊的爱情不用风吹就已经在疯狂生长,令他刹那间手足无措。
“你年纪太小了,”傅凉口干舌燥地错开他的视线,“你那不叫「懂」爱,你只懂「做/爱」,满脑子黄色废料。”
宋景渊不喜欢他的拐弯抹角,眼里的火熄灭了一半,冷笑一瞬后回答:“哥,不懂爱的人不是我,是你。”
傅凉抬手蹭了蹭鼻尖,不想再和他继续无聊地对峙,继续纠结无聊的情爱话题。
“那你就当我不懂好了,我这种不懂爱的人,自然也不配谈恋爱,你换个其他人去爱吧,我不值得。”
傅凉垂眸与他擦肩而过,宋景渊抱着花转身跟上:“哥,我能听出你说的是气话,你玩的是「欲擒故纵」吗?”
“你玩的是「精神病院」。”
傅凉懒得理他,路过餐厅时看到大理石长方餐桌上摆着两柄银质枝盏烛台,水晶餐盘上盛着精致牛排,周边还有西式装点。
看来宋景渊的计划是和他玩「烛光晚餐」。
不得不说,牛排挺香,傅凉嗅到香味儿才察觉到肚子好饿。
他刚拒绝了人家,又不要脸地上前端走属于他的那份牛排,准备回房间独自慢慢享用。
可他刚转身走出两步,身后的宋景渊又叫住了他:
“哥,牛排是不错,花也不错,真的不要了吗?”
傅凉回头,看到宋景渊正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宋景渊冷漠地拿着那束玫瑰花悬在烛火之上,只要他的手再放下去一寸,火苗将会把玫瑰花吞噬烧尽。
傅凉极其讨厌被威胁,但宋景渊的行为不仅是令他厌恶,还令他毛骨悚然。
他无语冷哼了一声,直视着宋景渊的眸走近,两人气场相近,彼此鞋尖差点相抵。
宋景渊冷若冰霜的脸上又绽出一丝温和笑意……
然而,傅凉只是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玫瑰花,旋即继续转身离开,一分多余的眼神也没落在宋景渊脸上。
傅凉一手抱花,一手端牛排,快速小跑上楼,徒留宋景渊站在餐桌旁凌乱。
“你宁愿保护花,也不愿意保护我?”
宋景渊双臂撑在餐桌上,双眸布满了红血丝,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声音里带了丝哭腔。
他抿了抿唇瓣,拿起烛台上的蜡烛,眼眸因为烛光的反射更加晶莹水泽。
他勾唇自嘲地冷笑一声,右手转动着蜡烛,然后他轻轻倾斜烛身,眼睁睁看着滚烫的蜡滴落在他手腕。
他咬牙强忍,一滴、两滴……直到他的心因疼痛而平静,才将蜡烛又放回了烛台。
*
自宋景渊表白过后,傅凉就更是躲着他,而沈昊也不出意外地躲着傅凉。
当然,除了沈昊以外,学校其他男男女女也差不多都躲着他,把他当成了一个行走的传染病毒。
一次下午放学,傅凉又屁颠屁颠地跟上沈昊:“听说你今天回家,我送你啊。”
“我想走路回去。”
沈昊边提上书包边委婉拒绝。
那、也、太、远、了、吧。
但傅凉仍然嘴甜:“没事,我陪你走回去。”
沈昊瞥了他一眼,眼神中似乎有千言万语,最后欲言又止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