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皎皎还在抽屉里找到不少钞票和票证,可惜票证都是两年后的,钞票能用的有五百多,加上饭店的,她手上有一千三百多现金了。
她得抽空去趟镇上,给家里写封信要钱要票要物资,她在农村吃苦受累,唐如月在城里享福,凭什么!
这些罪本就应该唐如月受的,必须给她补偿。
唐皎皎在饭店里吃了两碗饭,还吃了两大块扣肉,吃得饱饱的才出来,慢悠悠地去出工了。
杨有德不在,据说杨金山吐白沫了,赤脚医生说他搞不了,杨有德找了几个后生,用门板把人抬去镇卫生所了。
“大队长家最近不太平啊,金凤玩个水玩死了,金山又这样,老七说很可能以后成公公呢!”
老七就是赤脚医生,姓杨,家里排七,大家都叫他杨老七。
“有德家是不是招啥不干净的东西了?”
“嘘,候桂花来了!”
声音戛然而止,大家装模作样干活,候桂花黑着脸走了过来,不住朝唐皎皎身上瞟,眼神不善。
小儿子都吐白沫了,还坚持要娶唐皎皎,她只得答应,但要先给这小狐狸精个下马威,别以为勾得金山神魂颠倒,就能越过她这当婆婆的。
唐皎皎低下头,遮住眼里的恨意。
候桂花前世没少磋磨她,杨金山打她,这老毒妇剃棍子,还在旁边呐喊助威,生怕杨金山下手太轻。
【统子,这老虔婆有什么瓜?】
过了会儿,系统咋呼了起来,分享了候桂花的瓜,唐皎皎三观都碎了。
【杨金山吃乃吃到十四岁,这一家都是变态吧,儿大避母,女大避父不知道?】
【杨有德在外面胡搞,候桂花阻止不了,在背后搞事,天啊,马春桃夭折的大儿子,是候桂花扔进粪坑的,那个大儿子不是杨有德的种吗,她是魔鬼吧】
唐皎皎脸都白了,真的没想到候桂花竟连小孩都敢下毒手。
候桂花脸色大变, 扬起手就要教训唐皎皎,但有人比她更快,是疯了的马春桃。
“我杀了你,你还我的满崽,你个老毒蛇,我要杀了你!”
马春桃干瘦,候桂花健硕,论理是打不过的。
但不能小看一个愤怒的母亲,马春桃不要命一样,将候桂花掀翻在地上,骑了上去,撕扯咬掐,旁边的人也没来拉架。
他们都觉得候桂花太恶毒了,大人的怨和小孩有什么关系,满崽死的时候才三岁,全村人帮着找了一天,都没找到人,最后在村里的粪坑里找到了。
大家都以为孩子失足掉进了粪坑,谁都没想到是候桂花干的。
“那小杂种死了活该,谁让你勾引有德了,你个不要脸的骚货!”
候桂花奋力反抗,还振振有词。
杨有德在外面干的那些事,她全知道,她不恨丈夫,只恨外面那些狐狸精太骚,勾起了丈夫的魂。
“你给我满崽抵命!”
马春桃更疯了,咬在候桂花的耳朵上,候桂花杀猪一样叫,血流了下来,其他人怕出人命,都过来拉架。
只不过马春桃死活不松口,最后硬生生咬下候桂花一只耳朵。
“老毒妇,我咬死你,哈哈哈哈……”
马春桃疯癫大笑,竟将半只血淋淋的耳朵嚼碎吃了,她脸上身上都是血,看起来阴森可怖,其他人都吓退了。
变乱一开始,唐皎皎就熟练地退到了树荫下,最近杨树村的人不晓得是不是吃错了药,总是莫名其妙发疯。
不过对她来说是好事,这个村子的人最好都狗咬狗,两败俱伤才好呢。
【马春桃居然知道了大儿子是候桂花害死的,可能是憋时间长疯了吧】
唐皎皎默默吐槽,根本没意识到和自己有关,继续听系统说候桂花的瓜,这老虔婆的瓜不仅大还特别毒。
【卧槽卧槽,杨桂生不能人道,居然是候桂花害的】
村民们精神大振,不管马春桃和候桂花了,听八卦要紧。
【候桂花和杨桂生他妈,当姑娘时就不对付,杨桂生他妈先生了儿子,候桂花嫉妒,就偷偷给小时候的杨桂生下了阴寒的药】
【杨桂生小时候大病一场,就是因为喝了这药,候桂花太恶毒了,毁人一生啊】
【难怪刘桃花找那么多姘头,杨桂生都不吭声,他不行啊】
唐皎皎无比同情杨桂生,一个男人的尊严,还没发芽就被候桂花给掐死了,仅仅因为嫉妒人家先生儿子,这女人真特么毒,难怪生出的儿女都不是好东西。
村民们也是同样的想法,都断人子孙了,这要是换了他们,肯定要弄死候桂花。
唐皎皎还在和系统吐槽。
【杨桂生也太惨了,被候桂花毁了一生,老婆还被杨有德睡了,他是前辈子挖了这两人的祖坟不成】
村民们默默点头,确实惨。
他们四下看了看,没看到当事人杨桂生,不由松了口气。
但他们不知道,杨桂生就在附近,他因为身体问题,从来都是独来独往的,也不和人说话,看起来阴沉沉的。
他全听见了。
杨桂生惨白的脸像尸体一样,没有一点血色,他死死盯着混战中的候桂花,死去的记忆复苏了。
“桂生,这个好喝,我放了好多糖!”
候桂花捧着一碗汤,哄着他喝下,那汤确实很甜,他一口喝完,还把碗舔干净了。
可当晚他就发了高烧,三天三夜才退烧,再之后,他发现自己那个好像停止发育了,一直都是小时候的样子。
因为这个,他从小就备受耻笑,村里人都笑他是公公,他娶不到媳妇,正好有对父女要饭到村里,爸妈花五十块,娶了那女儿,就是刘桃花。
但他不行,不管怎么努力都不行,刘桃花耐不住寂寞,和好多男人勾搭上了,一开始还遮掩些,后来都不遮掩了,甚至当着他面乱搞。
他反抗过,可他打不过那些野男人,还被他们羞辱耻笑。
杨桂生恨毒地看着候桂花,和马春桃抱成一团,在田地里滚来滚去。
他抱起块石头,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