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阴气缭绕,鬼气弥漫。
沈青脸色微微凝重,他将信将疑的望向苏柳,道:“给我说说具体情况,那些秃驴什么实力,陆刚被镇压在了哪里?”
“那些秃驴应该都是仙人,我与陆刚虽然在这半年内成仙,但依然不是他们的对手。”
“至于陆刚,则被镇压在南瞻部洲的龙潭山上。”
“南瞻部洲?”沈青眉头一蹙。
南瞻部洲,是一个混乱的地方。
那里各方势力交错,鱼龙混杂。
有当年巫妖量劫之时流窜至此的少量妖族,也有道门之人的道统,而且,西方教也在此地传教。
总的来说,当今洪荒之上四大部洲,最鼎盛的便是东胜神州,乃是道门的大本营。
不管是阐教还是截教,都在东胜神州。
西牛贺洲则是西方教的大本营,不过,当年罗睺与道祖大战之时崩了西方灵脉,因此,西方教所在的西牛贺洲,便很贫瘠。
北俱芦洲常年瘴气,终日不见阳光,阴暗潮湿,但此地,却聚集着大量的妖族余孽。
南瞻部洲则是势力最复杂的一个地方。
妖族,道门,西方教,还有一些其他族群皆聚集于此。
可以说,南瞻部洲,也是四大部洲最混乱的一个大洲。
沈青当年曾在这里签过一些生死簿,没想到如今陆刚前往勾魂,竟然遇到了危险。
“苏柳,你在此地等我,我出去一下。”
沈青说着,便向着沈仪的大殿走去。
如今沈仪作为勾魂司的大总管,帮黑白无常打理着各司,各司司君有什么事情直接汇报给沈仪,再由沈仪汇报给黑白无常。
很快,沈青便到了沈仪的大殿内。
看到沈青,沈仪双目中有一丝欣慰,自己这侄子最近表现很好,他三十三司的业绩在勾魂司各司之间名列前茅。
这让他倍感面子。
“沈青,你怎么来了?”
“叔,西方教在南瞻部洲实力如何?”沈青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西方教?你问这个干什么?”沈仪满脸疑惑。
“我麾下一位鬼差被西方教那些秃驴镇压在南瞻部洲了。”
“为何?”沈仪问道。
“不知道,我麾下鬼差陆刚前往南瞻部洲勾魂,西方教却把魂带走了,陆刚上前理论,却被镇压。”
“岂有此理,西方教的手伸的有点长了。”沈仪脸色阴沉道。
“西方教不比阐截两教,道统内并没有什么强者,除了那二位圣人之外,能够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天藏,地藏,安藏这三个了,地藏是不可能出现在南瞻部洲的,他应该是留守在须弥山,至于那二位圣人,更不可能会在南瞻部洲。”
“因此,在南瞻部洲的很可能便是天藏与安藏其中的一人了。”
闻言,沈青点头,道:“我明白了。”
说着,他便向着大殿外走去。
“沈青,你想干什么?”
“前往南瞻部洲,救我麾下鬼差,然后将那几位行凶者,带回地府审判。”
说着,沈青便离去了。
沈仪双目微缩,望着自己侄子离去的背影,感觉越来越看不透了。
“我这侄子,这是觉醒了?”
……
南方鬼门关,罗浮山,阴气滚滚。
巨大的山脉之上,一座鬼门关矗立于此。
鬼门关前,一队阴兵肃立,他们个个气息凌厉,身穿黑甲,手握长矛,镇守在鬼门关之前。
若说当今洪荒,最神秘的势力,那便是地府了。
地府建立时间不久,但却在洪荒设立五大鬼门关。
而且,立下规矩,鬼门关内,不进活人。
当然,这些规矩,并没有让那些有圣人的道统弟子当回事。
但却没有人会无故硬闯鬼门关。
只因,在当年发生过一件大事。
那是巫妖量劫刚刚结束之时,洪荒之上很多强者都感受到地府之内有滔天气运降临。
众多强者涌入地府,最后一个都没有回来。
那个时候,洪荒之上可是强者如云,涌入地府的强者,实力最低的也是大罗金仙。
甚至,其中不乏一些准圣强者,但就是这样一大波强者,进入地府后,再也没有出来一个。
也正是这件事,奠定了地府的威名。
让一些道统对地府很忌惮。
当然,也有一些人是不怕地府的,比如阐截两教,比如西方教。
他们有圣人,自然无所畏惧。
罗浮山上,鬼门关前除了有一队阴兵镇守之外,还有一尊阴气缭绕的石像。
这尊石像,自然便是鬼帝。
地府五方鬼帝,是当年平心娘娘自巫族内精挑细选出来的,他们的使命便是镇守鬼门关。
除了平心娘娘外,他们不对任何人负责。
哪怕是十殿阎王,在五方鬼帝面前也得客客气气。
此时,鬼门关亮起,两道鬼影自其内走出,正是沈青与苏柳二人。
沈青向那一队阴兵出示了一下令牌,随后向着那石像微微施礼,便离开了罗浮山。
南瞻部洲山脉广阔,丛林密布,一些参天大树直耸云霄,一座座山脉屹立四方。
走在崇山峻岭内,腐叶几乎没过膝盖,其内还有很多毒虫瘴气。
其中不乏能够要了仙人命的毒虫,一不小心,就连仙人也要饮恨。
龙潭山,在南瞻部洲不算太有名,但也算是小有名气。
因为此山是西方教在此地的一个据点,负责在此地传教,偶尔显化神迹,在方圆万里也享有盛名。
此时,龙潭山上,几位西方教弟子正在庙中诵经。
他们个个面露慈悲,宝相庄严,头顶光晕,看上去神秘无比。
庙堂内,还有许多香客,皆身穿布衣,用心聆听。
“圣佛言:天地众生,皆可乐,皆能乐,入我极乐,则可永生!”
“心向我圣佛,则百毒不侵,万法不灭,永无痛苦!”
一道道恢宏的诵经声响彻庙宇,佛音绕梁,久久不散,所有人皆面露虔诚,叩拜金身。
“娘,别听了,快点回家吧,弟弟高烧三天了,已经不省人事了……呜呜呜……您快回去吧。”
就在此时,庙宇外传来一道哭声。
只见一位双目哭红了的小女孩进入庙宇,正在拉着一位中年妇女。
那小女孩长得很灵动,身穿一件碎花带着补丁的裙子,满脸祈求的望着那中年妇人。
“囡儿,不得胡闹,为娘正在为你弟弟祈福,说不定今日之后,你弟弟病就好了。”
“娘亲,你不停买香火,钱都花光了,又整日听经,不去做工,没钱抓药,弟弟的病怎么会好?”小女孩急促道。
她望向庙宇上方那些宝相庄严的几位西方教弟子,双目中尽是怨恨。
他们整日讲经,要让信徒虔诚信服。
可她弟弟都烧了三天了,娘亲日日听经,为什么还不见好转?
“囡儿,闭嘴!”那妇人打了小女孩一巴掌,道:“不得乱说,冲撞了大师,你弟弟的病什么时候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