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宜年一行人一来就被带到了二楼一个空的包厢。
这次来的还有经常跟在严雨薇身后的小跟班们。
说是说给刚回国的杨宜年接风洗尘,但实际上她们都只是想来“Orange”的二楼体验一下。
照平常,她们只够格待在一楼。
然而这次聚会又不太一样,因为杨宜年带来了一个她们谁都没见过的女人。
那个女人穿的一身都是她们见都没见过的高奢品牌限定款式,举手投足之间尽显贵家小姐气质。
严雨薇今晚也是铆足了劲打扮自己,站在那个女人旁边却仍旧逊色不少。
听杨宜年说,那个女人是他的远房表妹,从S市来,暂住在杨家。
但严雨薇的脸色却一直不太好看,于是这一路上,严雨薇的小跟班们都以异样的眼神打量着那个陌生女人。
毕竟有句话说得好:“先是朋友后是妹,最后变成小宝贝。”
那个女人自然也看得出来这些人对自己的敌意,但是这些人在她眼中不过就是跳梁小丑,不值得她放在眼里。
所以除了杨宜年和严雨薇,其他人她一概都没搭理。
进了包厢,岳琳几人一看到那透明的巨大落地窗,都纷纷惊叹四起。
引她们进来的经理暗地里翻了个白眼,这才转身对杨宜年说道:“杨先生,这个包厢是我们老板特意给您安排的。”
他又拿出一个点单专用的平板递给他,“点好单直接下单就可以,我们会以最快的速度为您上酒。”
严雨薇接过平板看了一眼,脸色当即就变了,嚷道:“为什么这上面的酒都这么贵?各个五位数起步?”
“这位小姐,”经理面不改色地解释道,“这里是至尊VIP包厢,如果您想喝便宜的酒,请移步一楼。”
这一番话堵得严雨薇哑口无言。
杨宜年颇为不耐烦地从她手中拿过平板,顺手就递给了另一旁的女人:“诗琴,你来点吧。”
“好,”卿诗琴也不推辞,落落大方地点了几瓶酒和几瓶果饮,还象征性地关心一下杨宜年,“宜年哥哥,今天你开车就不要喝酒了,我陪嫂子她们喝一点就可以了。”
杨宜年语气温和:“你一个女孩子就少喝点吧,我到时候可以喊司机来开车,既然出来玩了,那就要玩得尽兴。”
两人一来一回,显得一旁的严雨薇更像是一个局外人。
她心里有气却没处撒,无意间瞥到一楼舞台中央的乐队正在演出,阴阳怪气来了一句:“这什么破乐队?那个键盘手弹的什么啊,半首曲子弹错了六个音。”
“你厉害,你去试试?”卿诗琴冷笑一声,也学着她的语调道,“听说嫂子钢琴弹得不错,还准备去参加PMC选拔赛?”
一提到这个,严雨薇就满脸得意:“是啊,我可是冲着简兮大师去的。”
“简兮姐?”卿诗琴佯装惊讶。
姐?
严雨薇敏锐地抓住了这个称呼,疑惑问道:“你和简兮大师很熟?”
卿诗琴笑而不语,故作神秘。
这下严雨薇被吊足了胃口,迫不及待地追问:“卿小姐,你真的和简兮大师很熟吗?下次有机会的话能不能带我去见见她?”
正巧此时酒和果饮都上齐了,卿诗琴慢悠悠地喝了口果饮,这才回答她:“不太熟。”
严雨薇:“……”
“唉……”卿诗琴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我和她的确不是很熟,毕竟你也知道,简兮姐的性格不是那么好相处,要不是我们两家人是世交,我也没机会跟她学琴。”
“你还跟她学过琴?”严雨薇的话语间直冒酸水。
见目的达到,卿诗琴也不想逗她了:“嗯,学过三天,然后我就不想学了。”
严雨薇:“……”
后知后觉自己被她耍得团团转,气愤之下随手拿起桌上一酒杯一饮而尽。
岳琳本还想阻止,但她的动作实在太快,杯中酒液立马就见了底。
喝完这一杯高度数的洋酒,严雨薇就开始晕乎了,抱着杨宜年的手臂不愿撒手。
杨宜年满脸的无可奈何,只能任由她抱着。
这时,有人来敲门。
只见经理抱着一瓶瓶身精致的酒走了进来,放在桌上。
“杨先生您好,这瓶酒是我们老板朋友送您的,希望您玩得开心。”
看着这一瓶价格不菲的酒,杨宜年微蹙了眉,问道:“你们老板是谁?”
经理微笑着摇了摇头,指了下落地窗的位置,便离开了包厢。
杨宜年和卿诗琴都下意识朝落地窗的方向看去。
只见对面包厢内,一女人慵懒地斜靠在单人沙发内,面朝他们,双腿交叠。
似是察觉到了他们的视线,女人举起手中的酒杯,向前推了推,无声地做了个“cheers”的口型。
而她的身后,好几个熟悉的面孔都不约而同地看向这边,神情里或多或少都掺杂着轻蔑。
“洛池月?”杨宜年有些惊讶。
抱着他手臂的严雨薇一听到这个名字就立马站了起来,一脸警惕地看向四周:“洛池月在哪?她在哪里?”
卿诗琴一副看热闹的模样:“在对面呢。”
严雨薇当即就冲到了落地窗前,睁大眼睛看着对面包厢里的人。
但是隔得太远,她又喝醉了,实在是看不太清楚,她又转过身冲出了包厢。
杨宜年等人连忙在后面追。
二楼走廊通常只有守在包厢门口的保安,见到严雨薇冲了出来下意识就想拦,但却见不远处的经理暗中朝他们摇头,各个便都站在自己原位,视而不见。
眼见着严雨薇跌跌撞撞地找到了洛池月几人的包厢,杨宜年不由放慢了脚步。
苏橙打开门,瞧着外头这些大部队,双眉一挑,问道:“怎么?这么多人一起喝酒还嫌无聊,想和我们拼桌子?”
“你让开!”严雨薇一把将她推开,气势汹汹地走到洛池月跟前。
洛池月还坐在沙发上,严雨薇双手撑在她的沙发扶手上俯视着她。
四目相对。
一平静,一汹涌。
片刻,只听得严雨薇近乎歇斯底里地问她:“洛池月,你为什么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