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允之看到在前厅急得团团转的谢景元挑了挑眉,谢景元向来都是那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人,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让他如此方寸大乱?
“王爷!”谢景元见到江允之如同见到了救星一般,快走两步,朝他深深作了一揖。
江允之挑眉,“谢大公子向来可是文人墨客的领袖,而本王就是那些纨绔子弟的象征,咱俩可一直都是死对头,怎么今日谢大公子今日有空来我府上,不怕你父亲回家唯你是问?”
“王爷,在下有事相求,我姐姐出事了!”谢景元顾不上江允之的冷嘲热讽,着急的说道。
“你姐姐?皇贵妃?她正值盛宠,能出什么事情?”江允之不解的望着谢景元。
“王爷不知?”谢景元惊讶于江允之的态度,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不知道?他还以为……,看来是自己小人之心了,想到这里谢景元深深地鄙视了一下自己。
江允之这几天注意力都放在了银珠郡主的案子上,而且对于后宫的一切,除了他母妃的安危,其他人他并不关心,所以他只知道昨日十二皇子没了,其他的他真的并不清楚。
“昨日,莲妃的儿子没了,我姐姐今日被皇上打入冷宫了!”谢景元快速的解释道。
“……”江允之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这说的前言不搭后语,十二皇弟没有了和皇贵妃有什么关系?你先坐下,慢慢的说!本王都不知道前因后果,怎么帮你?”
谢津的嫡女五年前入宫为贵人,然后一路高升,成为如今宠冠后宫的皇贵妃,而莲妃则是皇贵妃身边的一个贴身宫女,皇上一次醉酒误将她当做了皇贵妃,于是一夜风流之后,她便有了身孕,诞下十二皇子一个多月,竟然便出了这等事情,其实十二皇子的生死或许皇上并不看重,因为他的皇子很多。
可十二皇子出生那一天,居然天有异象,无数只喜鹊围着皇宫久久不曾离去,钦天监的人说这是大吉之兆,所以皇上才会如此看重这个刚出生的十二皇子,而莲妃更是将他视为自己的性命,没想到这个十二皇子福薄,出生才一个多月便夭折。
谢景元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于是他只好无奈的坐下,将事情的经过大体说了一下。
皇贵妃昨日去莲妃的宫里看望莲妃及十二皇子,可她走了没多久,便传来消息,十二皇子去了,仵作验证十二皇子是被活活闷死的,而那日只有皇贵妃去看望过十二皇子,于是莲妃痛不欲生,却又碍于之前的主仆情分,想着忍气吞声,痛失爱子的莲妃那左右为难的样子让皇上更是雷霆大怒,二话不说直接将皇贵妃打入冷宫,即便是皇贵妃口口声声称自己是冤枉的,那也动摇不了皇上那颗铁石般心肠。
“哎!”谢景元叹了一口气,焦躁的说,“明明我姐姐已经在宫中谨小慎微了,怎么还会遭此横祸?”
江允之嗤笑一声,“宫中的那些个女人啊,这心肠都是九转十八弯,即便是最亲近的人,你都不可能完全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她们的这些恶毒的手段,你都闻所未闻,她们狠毒起来,可真是让人胆战心惊,后宫就是女人的战场,那残忍比起真正的战场毫不逊色,要不然怎么会说,最毒不过妇人心呢?”
“王爷,我父亲已经恳请皇上,让刑部重新验尸,王爷你掌管刑部,能不能……”谢景元恳请的望着江允之。
“景元,你这真是给本王出了一个难题!”江允之淡淡的望着谢景元一眼,“你不是不知道,皇上对我的态度,让我这个最不受宠的皇子去查那最得宠的皇子的死亡原因,这件事情么,对我真是有百害而无一利!我看这件事情不如直接让刑部尚书去查一下好了!”
“王爷,死的可是被皇上寄予厚望的十二皇子啊,而有嫌疑的是皇贵妃,苦主是备受恩宠的莲妃,您觉得以刑部尚书的能力他能去查清楚这件案子吗?如果您这次可以帮我姐姐沉冤得雪,以后我谢景元将唯王爷马首是瞻,绝无二心。”谢景元站起来保证道。
江允之又嗤笑一声,“怎么,原来你一直以来都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和本王都不是一条心啊?”
“……”谢景元看了江允之一眼,心道,“王爷,这笑话可一点儿都不好笑,我都要火烧眉毛了,你怎么反而一点都不着急呢?”
“王爷,我父亲也说了,如果王爷此番能为我姐洗清冤屈,我谢府将以王爷马首是瞻,我父亲在朝堂之上不再保持中立,我想朝堂上有了父亲的支持,王爷的日子过起来会更轻松一些!”谢景元使出最后一招杀手锏,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虽然他的父亲一万个不同意,可架不住他那满脸是泪、欲语还休却故作坚强,从不提一字一句的母亲的凄惨神情。
“哦?令尊居然为了皇贵妃居然可以支持本王?”江允之嘲笑的看了他一眼。
谢景元皱了皱眉,他怎么就觉得今日这个宁王这么欠揍呢?怎么都说不通啊?
“王爷,你也知道,我们谢家最注重的就是亲情,为了我姐姐,父亲甚至都有了辞官的打算了,毕竟……”他想说,父亲位高权重,而皇上对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父亲,也是越来越不满,可是一想,这话还是没有说出来。
“其实,本王并不在意你父亲他对本王的态度!”江允之淡淡的笑了笑,“本王不在意这世上任何人对我的态度,他们厌恶我也罢,崇拜我也好,甚至有的人想对我除之而后快,这些对我来说都无所谓,我活着又不是为了他们,他们如果有本事的话,尽管使出来好了!”
“王爷,那您……”谢景元让是摸不透江允之的态度,您这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呢?您倒是给个痛快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