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梨拽了她一下,示意她闭嘴,看向白郁宁的时候,脸上已经带了笑:“白姑娘安好啊。”
白郁宁点点头,浅浅笑了一声:“小桃有口无心,阮姨娘不要责怪,多日不见,看着你倒是清减了许多,快进来。”
她撩着帘子一直站在门边,像是在等她们过去一样,不管她心里怎么想,这举动倒是很让人意外,阮小梨连忙快走几步。
“哪能躺两天就瘦……白姑娘这里是真暖和。”
小桃又嗤笑了一声,但大概是顾忌着白郁宁在,这次她很快就忍住了,彩雀暗自瞪了她一眼,垂着头闷闷地跟在阮小梨身后进了屋子,心里有些憋屈。
但很快她就顾不上了,因为一进门热气就糊了过来,激得她不由自主的一哆嗦,阮小梨没说谎,这惜荷院果然是暖和。
外头寒风呼啸,一进这屋子,却仿佛是只穿着单衣都不会冷。
“姨娘,把斗篷脱了吧?”
她凑过去给阮小梨解衣裳,然而就算只穿着一件棉袄,她没多久还是热的冒了汗。
阮小梨也没好到哪里去,上回来的时候大概是身体受了寒气,竟然没觉得这么热,她只好将棉衣的扣子也扯开了两颗,这才好受了些。
“劳动白姑娘去看我,还没谢过你。”
白郁宁摇摇头:“阮姨娘太客气了,你肯来和我说说话,我心里高兴的很……偌大一个侯府,除了……也只有你肯理我。”
小桃又嘁了一声,大概是觉得白郁宁这话说的太给阮小梨留面子了,心里很不服气。
白郁宁瞥了她一眼:“将我的女红取来,我听说阮姨娘绣活好的很,正好请教一二。”
后面一句是和阮小梨说的,听的她十分惊讶:“白姑娘也会做刺绣吗?”
小桃已经去了内室,闻言却还是忍不住插嘴:“我们姑娘会的可多了,别说这些寻常刺绣,就连琴棋书画都好的很,可不像某些人……”
她大概是怕被白郁宁教训,说着就走远了。
白郁宁叹了口气:“对不住,这丫头打小跟我在一起,被惯坏了,你多包含。”
阮小梨不管心里在意不在意,至少面上没露出来,神情看着也没有任何不对:“白姑娘说的哪里话……我也觉得姑娘这样的人,闲了就该弹弹琴,赏赏花,真是没想到连刺绣也会。”
“女儿家,自然是打小就要被教导这些的。”
阮小梨心里笑了一声,正经人家的姑娘的确是生来就有人教导,她这样的,就只能偷学了。
好在她在这方面像是有些天分,偷着学的,也有模有样,在遇见贺烬之前,她想的是自己攒够了赎身银子,再消了贱籍,去做个绣娘。
小桃很快拿了东西出来,阮小梨瞧见笸箩里放着一个绣了一半的荷包,上面是脱尘的兰花,瞧着绣工倒是的确不错。
“白姑娘的手艺真好,花样也别致。”
白郁宁笑了笑:“阮姨娘过奖了,我倒是想看看你的手艺,咱们也可以探讨探讨。”
阮小梨心里有些懊恼,早知道白郁宁也做这些,她来之前就该带着绣活的,这里这么暖和,也不会冻得手僵,真是再适合不过了。
她看了眼彩雀,瞧见她脸上也带着可惜,又忍不住笑了,这小丫头,肯定和自己想的一样。
白郁宁递了帕子过来,阮小梨也没推辞,她偏爱艳丽的事物,花样自然选了牡丹,不多时就绣了几片红艳艳的花瓣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