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有些意外乔荞的变化，眼带深意的往王雨晴那边看了一眼，道：“其他的事情待会儿再说。方才雨晴丫头说你在丞相府用鞭子抽了林家小姐，是真的吗？”
这个王雨晴，果然是来告状说她坏话的，而且还只说她用鞭子抽人，压根没提她抽人的原因。
“是。”乔荞点头承认，“抽了两鞭子。”
王雨晴闻言在心里冷笑，骂了乔荞一句傻子，准备等着看老夫人怎么罚她。
“嗯。”老夫人颔首，将王雨晴的神色变化看在眼里，面上不动声色。
乔荞看老夫人不像生气的样子，小声问道：“祖母，你不问我为什么用鞭子抽人吗？”
“你是用鞭子胡乱抽人吗？”老夫人斜睨她。
乔荞摇头，“当然不是。”
“那有什么可问的。”
乔荞的眼圈一下就红了。这就是疼爱她的祖母，关心的永远只有她是否受委屈，从来不会先问了原因去决定占什么立场。
因为她的立场，就是祖母的立场。
上辈子她到底是有多蠢，才能为了狗屁的陆风临，将这么疼爱她的家人伤到与她彻底断绝关系的地步。那时候，祖母和父亲该有多伤心，又有多失望。
“怎的还哭了？不是已经抽了两鞭子出气了吗？”老夫人一看乔荞红了眼眶，也绷不住严肃的表情了，心疼的抽了绢帕给她抹眼泪。
“祖母，对不起。”乔荞扑进老夫人的怀里，眼泪像决堤了一样涌出来。
这句迟到了十多年的对不起，她今天终于说出来了。
“囡囡不哭了，这到底是怎么了？”老夫人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家这个混世魔王哭的这么伤心，心疼的不行，一边抱着安慰，一边抬头问道：“秋月，你来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夫人，小姐这次抽林家小姐完全是应该的。”秋月方才就想说了，碍于规矩一直忍着不敢开口，这会儿被问话，立刻竹筒倒豆子似得道：“我们在丞相府的时候，小姐与林家小姐她们一起赏莲，林家小姐竟悄悄伸手将小姐推进了莲花池。若非当时辰王殿下路过救起了小姐，后果不堪设想。”
“什么？”老夫人霎时提高了声音，“秋月，你可看真切了？”
“祖母，不是秋月看见的，是我。”乔荞抹了眼泪抬起头。
“好他个林木远，真是教的个好女儿，竟想杀我孙女！”老夫人沉下语气。
此时门口的丫鬟快步走了进来，“老夫人，林丞相带着林小姐来了，正在花厅，说是要讨个说法。”
“哼，来的好！囡囡不哭了，看祖母怎么给你讨公道。”老夫人用手绢给乔荞抹干净眼泪，才问道：“侯爷和大公子回府了吗？”
“大公子回来了，侯爷还没有。”
“好，叫大公子去花厅。我今天倒要看看，他林木远的女儿想害我孙女，他还要反过来讨个什么说法！”老夫人接过芍药递来的拐杖，咄一声敲在地上，目光沉沉的转头去看还站在一旁的王雨晴。
王雨晴被老夫人的目光看的心中一紧，抿紧了嘴唇，怕的不敢抬头。
她怎么也没想到乔荞这次竟然没有像以前那样犯蠢，即便是吃了亏也倔的不肯为自己辩解，反而懂得了卖惨装可怜。
如此一来，她那点故意抹黑乔荞的心思在老夫人面前就完全藏不住了。
王雨晴此时非常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