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苏沅兮答应得太突然，赵院长以为自己听错了，“你真的想好了？”
“老师，我从来没想过放弃。”
苏沅兮走到窗前，看着外头枝繁叶茂的梧桐树，声音好似很近，又像是很远，“我只是花了三的年时间让自己克服过去。一个月前，我去做过心理评估，幸好，结果比预想的好。”
办公室里安静了几秒。
赵院长的表情一点点变作震惊，他颤抖着手，差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这孩子……你为什么不早说，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苏沅兮轻笑了笑，“我不想让您更加愧疚。”
话已至此，赵院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身伤易治，心伤难医，一句轻描淡写怎么能带过一千多个日夜的艰辛？
他背过身去，布满皱纹的眼角氤出了湿意，嘴里翻来覆去念叨着，“小兮啊，你这个傻孩子，你可真傻……”
苏沅兮却是平静又淡然，白净的面容上有树影摇晃。
好一会，赵院长平复下心情，抹了抹脸，“那你想去哪个科室，我尽快帮你安排。”
“急诊科。”苏沅兮没有迟疑地回答，“我有加入MSF的经验，论临床急救的成功率，我有自信。”
赵院长拧起了眉。
倒不是不相信苏沅兮的能力，而是无论在哪个医院，急诊科永远是公认的最苦最累的科室。
“是不是程陌白跟你说什么了？会诊的时候，我瞅着他一个劲跟你说悄悄话，这臭小子，该不会对你有意思吧？”
说着，赵院长当机立断地摇头，“不行，他都三十二了，比你大了九岁，不合适不合适，等回头我得好好教训他，瞎想什么呢……”
苏沅兮哭笑不得，“老师，你想多了。他的确跟我提议过，但我的决定跟他无关。”
“那行吧，你什么时候来办入职手续？”
“过完下周，最近家里还有些事。”
赵院长自然没有异议，之后他又不放心地叮嘱几句，眼见时间不早，苏沅兮没再打扰地离开了。
待办公室的门关上，赵院长捞起手机拨出了一通电话，中气十足道，“程陌白，你给我过来一趟，现在立刻马上！”
……
周日，阳光正好。
苏沅兮坐在房间里刷新闻，门被敲响，苏承穿着一身休闲装进来。
他大刀阔斧地往沙发上一坐，“前天你跟谁出去吃饭了？”
闻言，苏沅兮抬了下眼。
苏承不会无故干涉她的私事，除非是撞见或知道了什么。
“你猜。”
“猜什么猜，我看见容晏送你回来了。”苏承伸手在苏沅兮的脑袋上用力一揉，“那辆骚包的骑士十五世，除了他还会有第二个人开？”
苏沅兮没有否认，视线又移到屏幕上。
“苏小兮，不解释下你为什么要和他吃饭？”
苏沅兮忖了忖，随口道，“还他一个人情而已。”
苏承：“……”
这怎么还有人情了？
他磨了磨牙，夺过苏沅兮的平板，盯着她道，“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是不是上次你跟我打听他的那会？”
苏沅兮坐起身，踢了下苏承的脚，“二哥，你好像很不待见容晏？”
“没错。”苏承冷嗤了声，“因为跟他搭上关系绝不是一件好事，整个京城明里暗里想针对他的人，远比趋之若鹜的要多，这意味着什么，不用我多说吧？”
苏沅兮扬眉，不置可否。
“况且他的身边从没出现过女人，你要是成了第一个，知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会盯上你？”
“二哥，你想多了。”苏沅兮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你下礼拜回M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