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附近不少大理寺的人在搜尋刺客,回書院的路上一路盤查,先生不好好處理,到時候可沒有體力應付。”
“先生就讓她看一下吧。”
林先生身後的小廝啞著聲音開口。
聽到他這麼說,林先生終於點頭:“如此,就多謝姑娘了。”
“好說!”
雲初念隨意找了個藉口,屏退了其他人,只留下南枝一人在旁邊幫忙。
林先生把褲腿緩緩往上提,逐漸露出他猙獰的傷口。
“咦?”南枝發出一聲詫異的聲音。
那深可見骨的傷口切面整齊勻稱,一看就是被刀劍所傷,哪裡是被野獸啃咬。
下一秒,一柄長劍橫在雲初唸的脖間,那小廝陰狠的警告:“閉嘴,不準出聲!”
南枝被嚇得倒吸一口涼氣,倉惶的猛點頭,哆哆嗦嗦的說:“你你你……你們想要什麼都給你們,不要傷害我們姑娘。”
“南枝!”雲初念聲音溫柔恬淡:“不用擔心,他不會傷害我的。”
她沒有一點小命隨時不保的緊張懼怕,反倒淡定從容,眉眼含笑的看著那青衣小廝:“對嗎?秦公子?”
青衣小廝
——或者說秦裕承擰眉看著雲初念,滿眼防備:“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麼意思。”
他分明做了易容。
“雖然你偽裝的很像,但是一個養尊處優的世家公子和一個小廝之間的氣質天差地別,別說外面那些大理寺的官差了,便是我這個閨閣女子也是騙不過去的。”
秦裕承皺眉。
眼看著身份被拆穿,他也不再偽裝,冷聲問:“既然你猜出來我的身份,為什麼不去報官領賞?”
“秦國公是被人冤枉的,我為什麼要報官?”
秦裕承滿眼詫異:“你相信我父親沒有通敵賣丨國?”
“若秦國公是那通敵賣丨國的賊人,那我大周朝早就沒了。”
雲初念望著他的眼睛,幽幽的說:“我祖父是青州守將忠毅侯裴澤海,他曾受過老秦國公的恩,便是衝著這一點,我也不會出賣你的。”
聽到此處,秦裕承緊繃的神經猛然一鬆,終於放下威脅雲初唸的長劍。
“多謝你願意相信家父。我們留在此處會給你們帶來麻煩,就不叨擾了。”他不是恩將仇報的人。
說著,他扶起林先生就要離開。
就在此時,前院傳來一陣急促的拍門聲。
不一會兒,龐泰寧匆匆過來敲門:“姑娘,外面來了十幾個大理寺的人,說看到有賊人進來,要搜查。”
秦裕承瞬間捏緊劍,要衝出去。
“秦公子!”
雲初念聲音清冷,不疾不徐的叫住他:“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秦裕承定下腳步,回頭看著這個膽大的女孩:“什麼交易?”
“你為我賣命三年,三年後我還你自由。”
秦裕承聳肩:“聽起來好像不難,那我能得到什麼?”
“除了能得到一個不會引人懷疑的新身份外,三年內,我必定會幫秦國公洗刷冤屈,還他清白。”
雲初念說的非常篤定。
那堅毅的眼神也讓人情不自禁想要相信。
但秦裕承沒有被熱血衝昏頭腦,冷靜的問:“我憑什麼相信你的話?你一個閨閣女子,憑什麼能力能洗刷我秦家的冤屈?”
“就憑你現在除了相信我,別無選擇!”
雲初念走到門邊,打開門,外面大理寺大張旗鼓搜查的聲音越發明顯。
“大理寺的人在上樊莊已經盤桓好幾天了,上樊莊的所有出口都有人把守,沒有找到你他們是絕對不會罷休的。你丨插翅難逃!”
雲初念一邊說,一邊在不斷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