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時冷著臉,眉心一蹙,眼底陰沉地可怕。
方書亦站在連時身側,不動聲色地捏住了她的尾指,無形之間給她安慰。
“宿主,你不要生氣,他們……”001看著變化無常的連時,登時心驚,它從未見過這樣的連時,一腔冷意從骨子裡滲透出來,讓人心生顫意。
連時沒有搭理001,她沒有生氣,只是覺得這個世界太殘忍了。
如果沈清還在這個世界上,那麼今天被圍攻的就是她,這樣惡劣的語言用來攻擊一個本來就脆弱的女孩,那麼沈清活著的意義又是什麼?
連時的確想把自己放在道德最高點上去裁製他們,但是總用暴力解決問題,那她的拳頭該多疼。
於是她歪了歪脖子,眼底凝著一抹霜,粉嫩的薄唇微微一張,問了001一句:“剛剛那群人裡有誰欺負沈清了?”
001一臉痛恨:“以林秒為首的那幾個,還有剛剛好事起鬨的幾個男的!”
連時冷笑:“有視頻嗎?”
“我可以找找……啊!找到了!”001感覺血液沸騰,宿主是要搞事情了嗎?怎麼辦好激動!
“全部發我手機上。”
“沒問題!”
“方書亦,你覺得我該怎麼虐死這群渣滓?”連時忽然似笑非笑地看向方書亦,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
方書亦的眼睛一直看著連時,嘴角微揚,如墨的眸子閃過一絲仰慕。
他喜歡這個女孩,縱使渾身冷霜,他也毫不猶豫地想要將她擁入懷中,給她一個簡簡單單的擁抱。
“整個七班,沒人可以逃避責任,欺負你的人誰也跑不了。”方書亦高大的身軀籠罩著連時瘦小的身體,突然一改以往無慾無求的模樣,他的眼神也變得犀利起來。
“阿清,以後我來保護你,誰都不能再欺負你。”
杜晨看著面前兀自卿卿我我的兩人,將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整得甜膩起來,頓時有些看不過去了。
“你倆差不多的了,演偶像劇呢,方書亦就你這體格還保護沈清,她估計單手都能把對方天靈蓋給擰開。人雖然得有夢想,但還是別老做這種異想天開的夢。”杜晨一副過來人地模樣,拍了拍方書亦的肩頭,一開口不正經的話徹底將原本煽情的畫面給整歪樓了。
就單單杜晨這東北話一開口,什麼氣氛都能被他給破壞。
方書亦:“……”
連時:“……”
兩人瞬間不想理會這個傻大個了。
看著兩人露出一副不忍直視的表情,杜晨立馬嚷嚷道:“誒誒誒,你倆啥意思啊!”
連時沒有理會這傻大個,鬆開了方書亦。
一個人徑直往講臺上一站,兩米八的氣場,衝擊著眾人的視覺。
她拿起講臺上的教鞭,“啪啪”地試了兩下音色,一副皮笑肉不笑地盯著講臺下的人。
“你們覺得很好玩是嗎?侮辱別人,栽贓嫁禍,甚至惡劣的針對,你們覺得耍弄別人,很有趣對嗎?”
“我不屑動用拳頭來堵住你們的嘴,畢竟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我也不奢望能從一群狗嘴裡聽到我愛聽的話,沈清這些年受的罪,我都會……一一還給你們。”連時握著教鞭不停地踱步,她的劉海不長,恰好可以遮住她那雙陰沉的眼,沒人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卻不自主的覺得脊背發涼。
“沈清,你少嚇唬人,我們怎麼對侮辱了?”底下終於有個人沉不住氣了,梗著脖子質問道。
有了出頭鳥,以前欺負過沈清的人也硬氣的冒出了頭,“不過是開個玩笑,至於嗎?你作弊的事兒我們也不說了,你現在提起以前的那些玩笑是什麼意思,有必要這麼小肚雞腸嗎?”
不過也有些害怕連時報復的,心虛地不敢開口,只默默地垂著頭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玩笑?”連時簡直像是聽了一個笑話,一個活生生的人被他們搞得人不像人,以為就一個玩笑就能夠輕描淡寫地揭過了?
天真。
“那麼從今天開始,你們就好好享受一下來自我的玩笑吧!”連時忽然不想用紆迴戰術了,這群人只能以暴制暴。
不讓他們長點記性,以後受苦的也會是別人。
連時將教鞭扔在講臺上,雙手交叉鬆了鬆手指關節,她的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一抹冷笑,跳下講臺,一把抓住剛才說自己小肚雞腸的男生的後頸,動作粗魯的將他帶到垃圾桶旁邊。
男生瘋狂的掙扎,嘴裡大叫著,想要求救,但是一旁的方書亦和杜晨兩人像是商量好了似得,一左一右,如同護衛一般,圍住了他和連時,而在其他人不知情的情況下,李俊傑已經將教室門鎖上了。
外面的人也打不開教室的門。
“沈清,你放開我,你想做什麼?”男生越掙扎連時的手勁越大,疼得他如同殺豬一般亂叫。
連時一臉冷漠,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將他揣進了垃圾桶裡,然後拿起一旁又髒又溼的拖把,直接塞進他的嘴裡,幫他洗洗嘴。
男生猛地被臭氣熏天的拖把給塞嘴裡,一時間心理和生理兩重傷害,齊齊向他撲面而來,他當場就嘔了,結果連時偏偏不放過他,拖把又來一個,硬生生將他吐出來的汙穢又咽回去了。
那股酸臭味,簡直讓他整個人都充滿了絕望。
連時見人被弄得慘兮兮的,也不想做太過,將手裡的拖把隨手一扔,嘴裡重複了他之前說的那句話,“不好意思,這只是我給你開的一個玩笑,別往心裡去,畢竟男生可不能小肚雞腸。”
男生整個人癱軟在垃圾桶裡,沒有了絲毫掙扎的餘力,他太小瞧連時的手段了,這一開始,他就已經輸了。
甚至他一看到連時就忍不住害怕。
而七班的人看到方才那一幕,都忍不住想吐,誰也沒想到連時能想到這麼陰損的招數來。
一時間殺雞儆猴的做法瞬間在眾人心裡起了作用,落下了陰影。
剛才還口口聲聲硬氣反駁的人,現在個個都跟個鵪鶉一樣,慫著脖子不敢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