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面色尴尬的站在一边，看着剑拔弩张的一家三口，他挠挠自己的后脑勺，正在思索自己是开口劝两句还是直接拔腿就溜。
“你会害死妈咪！”
戚愿乌黑溜圆的眼珠瞪大。
那双遗传自戚南烟的眼眸里此刻也弥漫着和戚南烟如出一辙的倔强。
“我害她？”
霍铭轻笑一声，他伸手指向自己身后：“昨天晚上如果不是我喊人来给她看病，你现在看到的就是一具尸体。”
戚愿对着霍铭的话没有半点要相信的意思，把狐疑的目光投向了一直站在身后默不作声的顾淮。
顾淮还在思虑中，冷不丁的被人点名，慌忙站直身子，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望向戚愿：“啊！对，是我救了你的妈妈，你妈妈现在身体很好，你不用担心。”
谁知道戚愿却摇摇头，神情悲戚，声音低了下去，澄澈的瞳中充盈着悲伤：“不，你不懂，妈咪根本就没有好。”
顾淮和霍铭闻言都是一怔。
似乎戚愿话里还有深意。
搂着怀里小小的一团，戚南烟心脏就好似扎了一个窟窿一般，持续着疼痛。
戚愿的坚强都是因为自己的没用。
“阿愿乖，妈咪这就带你走。”
她手腕翻转之间，斑驳交错的伤痕在手腕上隐隐可见。
霍铭看到她手腕上那道深深的伤口，眼间的戾气都快要满溢出来了。
戚南烟把孩子抱在怀里，戚愿环着她的脖子，抱的紧紧的，挣扎着从床上起身，只是戚南烟身子虚弱无力，脚刚沾地，又是抱着戚愿，陌生的无力感让她一时没有办法适应，一个踉差点栽倒在地。
“妈咪！”
戚愿跳下来就扶住了她。
戚南烟坐在地上，抓着戚愿的手，扯到自己身后，仰首望着霍铭。
她眼神暗淡许多，病痛和疲惫蜂拥而至，让她连语气都透着虚弱：“霍铭，放我们走，我答应你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希望你也兑现承诺。”
“做完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昨天晚上你没有帮我拿下任何合同。”
霍铭的黑眸笼着冰凉的寒意，声音很淡，透着戚南烟捉摸不透的凌冽。
戚南烟微怔，旋即反驳道：“霍铭，你安排了吴子羡不就是想看我被他羞辱，我如你所愿，最后却是你自己把我带走的，不能怪我。”
想到昨天晚上的事儿，戚南烟身体隐隐颤抖。
霍铭双眸平静如深渊一般：“你以为他是我安排的？”
“只有你才会那么迫切的想要看我出丑的样子！”
戚南烟凤眸落在戚愿的身上温柔如水，可是看向霍铭的时候，结满了尖锐的冰锥。
对方的话有些尖利，霍铭忍不住的皱眉，不耐和烦躁在他眉间疯狂的滋长着，他似是懒得和戚南烟争辩这个问题，也像是终于用完了自己仅剩的耐心。
“你最好老老实实待在这里。”
他走过去，抬手拎上戚愿的衣领：“不然我会让你再也见不到他。”
手上微一用力，戚愿就尖叫了起来：“妈咪！”
霍铭一个眼神，那些佣人顿时都动了起来，一拥而上，七手八脚的按住了戚南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