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农大的开学日期比其他学校稍微早一点,而且他们学校没有军训,别的学校军训的时候,他们直接把人给送到学校的种植基地去亲身体验了。
用林墨他们班教导员的话来说,就是实践出真知:“你们以为研究农作物就是一直呆在研究室里面了?美的你们!不亲自考察一下环境,观察一下作物习性,亲手体验该如何照料伺候作物,光靠脑子能研究出什么来?那是闭门造车!”
京农大在郊区有很大的一块种植园,里面都是划分好了的实验苗圃之类。老生们假期还没结束,新生们刚好成了给教授们打下手的小兵。
林墨小心的观察着眼前这一排改良水稻的幼苗,做好了今天的记录后,做贼一样左右看了看,装作给秧苗添加营养液,悄悄把空间水给混了进去,并且给浇过水的几株幼苗做了记号。
改良水稻是孟教授的课题,老先生对这些秧苗非常看重,发下豪情壮志要研究出一种新型稻种,除了高产之外,还要更抗虫害和恶劣环境,比如说干旱。
要是孟教授真的能成功,这改良稻种到时候能救活不少人命。林墨不介意偷偷帮一把,让这几株看上去恹恹的没精打采的秧苗更强壮一点。
“林墨!”种植园的执勤老师过来:“有人找!”
执勤老师用很奇怪的眼神打量林墨,外面来找她的人开着的可是军区的车!这个女学生也不知道什么来历,军政人家出身的孩子,报考农业大学的可不多见。
林墨没注意老师古怪的眼神,洗了手脱掉工作服就走了出去,种植园外面一辆威风的军用悍马停在那里,惹得几个男生眼睛冒光的不住打量,像是看到了绝色美人。
车门打开,一条大长腿先从车里跨了出来,身上还穿着军装的徐慕白下了车,笔挺的身姿格外引人瞩目:“我有事情找你,先上车吧!”
林墨感受着身边各种异样的眼神,不想去:“有什么事不能这里说吗?我很忙。”
徐慕白几步走过来,黝黑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她:“我问过这里的老师了,你今天的工作已经完成了。”
林墨没想到徐慕白会直接说出来,这人,难道听不出来这是委婉的拒绝吗?
徐慕白不说话,固执的盯着她,好像林墨只要不答应,他就这么一直盯下去一样。
“去哪里?”好吧,她投降了。冰山少将露出那样固执的眼神,实在让人很难抵抗的住。
“上车。”徐慕白满意了,打开了车门。
悍马车载着两人呼啸而去,这一幕正好落在了来找林墨的穆靖安眼睛里。
穆靖安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那个是林墨吗?林墨一个农村出来的怎么会认识开悍马车的人?听旁边那些人议论,这车挂的还是军牌?
徐慕白直接把车开到了一家私房菜馆,一进门,穿着改良汉服的服务员就熟络的迎上来:“徐少还是老位置吗?”
徐慕白点点头,领着林墨往里走,服务员好奇的打量了林墨一眼,眼神中充满探究。
顶级豪门徐家的大少爷,多少人盼着能攀上这根高枝啊,可惜徐少简直就是寒冰雕就的,不近人情的吓人,这还是第一次带着女孩子一起来吃饭呢!
难不成徐少总算是开窍了?
“想吃什么,随便点。”徐慕白把菜单递给林墨。
林墨打开看了看,那些菜肴的名字简直花团锦簇,令人眼花缭乱,光看名字绝对看不出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做的。
“我不懂。”她放下菜单,很直白。
一旁的服务员顿时流露出鄙夷的神色,还以为是哪家的大小姐呢,原来是个没见过世面的穷人,徐少怎么会对这样的人另眼相待!
林墨没有错过服务员眼中的鄙夷不屑,心里非常不舒服。这种私家菜馆来往的非富即贵,连打工的服务员都练就出了一双势利眼。
要她说还不如去全聚德吃烤鸭呢!
徐慕白忽然回头,冷眼盯着一旁的服务员:“你出去!换个人来!”
漂亮的服务员吓了一跳:“徐少,是我哪里招待不周吗?”被徐少赶出去,丢人事小,很有可能这份工作也保不住了。
徐慕白没有解释,一个势利眼没眼色的服务员而已,他不屑于对这种人解释,拿着菜单面向林墨:“你往后翻,后面的菜没有这种哗众取宠的名字。”
没错,就是哗众取宠!徐慕白其实也看不惯这些花里胡哨的菜名,取个好名字那些菜就会变的美味可口上档次了吗?
楚楚可怜的女服务员被两人直接无视了,咬着洁白的牙齿等了好一阵子也不见徐慕白有丝毫软化的迹象,只好求助的去看林墨。
林墨丝毫没有帮忙说话的意思,她就是个普通人,在这种权贵云集的地方说不上话,可不敢为这里眼高于顶的服务员说话。
见林墨不肯帮忙,服务员只好咬着牙出去了,不多会儿进来一个年纪稍微大一点的,看样子像是领班:“新来的员工培训工作没做好,让徐少见笑了!二位今日不管点什么,全都由菜馆买单,算是给二位赔罪了。”
林墨动作一顿,瞅了一眼那些特色菜后面吓人的标价,对这家私房菜馆的大手笔万分佩服。
“不用。”徐慕白眉头都没动一下,他只是单纯不喜欢那个服务员的眼神,并不是对菜馆有意见。
领班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决定等会儿就把那没眼色的炒了,管她是谁介绍进来的!
菜是林墨点的,点了四菜一汤,两个人差不多够吃就算了,徐慕白也没说什么,只问了一句:“喝不喝酒?这里有红酒,还有各种饮料。”
林墨就要了鲜榨橙汁。
等菜的空档里,徐慕白才道明来意:“我想买你手里的风水葫芦,多少钱都可以。”
林墨皱起眉头,果然宴无好宴:“我已经说过了,我是不会卖的。”而且东西在她的空间里,她也不怕被人抢走,了不起到时候说丢了。
徐慕白沉默了一下,他不是个善于言辞的人:“不能考虑一下吗?风水葫芦对你的作用并不大,可是对别人,却是救命的。”
林墨知道他在说谁,安流云在家早就给她普及过了徐慕白和他家病秧子的事情。徐慕白这么为那个小苗考虑她也很感动,但是东西是不可能让出去的:“不好意思。”
这就是没得谈了,徐慕白沉默下来,黑黝黝的眼睛盯着林墨粉白的脸,半晌忽然冒出一句:“你怎么都没有晒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