葷油靠好,曹氏把油梭子放進盆裡拿進屋。看著哥倆乖乖坐在炕上的樣子,輕笑一下,說:“來,吃點油梭子,剛靠出來的,香。”
這玩意兒在農家,那可是好東西。一年到頭吃不了一塊肉,好不容易有機會,自然得抓緊吃。梁漢森驚呼一聲,忙伸手拿起一個,嘶嘶哈哈的送進嘴。
曹氏看著兒子這般,好笑的搖搖頭,說:“慢著點兒,沒人跟你倆搶。”
“呼……好……吃……呼……好吃……”梁漢森一邊呼氣一邊嚼,還不忘誇讚一下。
齊妙看著他的樣子,伸手拿了一個,吹了好久才送進嘴裡。穿越到這兒幾天時間,還不怎麼饞肉,所以吃了幾塊便不吃了。
梁安從外面走進來,笑呵呵的說:“閨女,那葷油爹給你放在米袋子旁邊了。你買的東西不老少,可是這缸你就忘買了。你得買幾個大缸,像你這裝水的那種。”
“幹嘛啊?”齊妙一臉懵,不知道他說這話是啥意思。
梁漢森一巴掌呼在她的腦門,好笑的說:“傻了啊。買缸當然是裝米了。用袋子……你也不怕耗子給你吃了。”
呃……
好吧。
她把最重要的一個事情給忘了。那就是——農家有耗子。
略有些緊張的看著梁安,不知所措的道:“爹,那咋辦啊。我這……我真沒想到啊。我……”
“行了,你急什麼。一會兒我們回去,讓你爹去隔壁水莊子找燒缸的大猛子買倆。”曹氏好笑的說著,伸手輕捏她的臉頰,寵溺的又道,
“放心,不能讓你的糧食喂耗子。”
“嘿嘿……還是孃親最好。”說著伸手,把曹氏抱了個滿懷。
梁安跟梁漢森看著,驚訝之餘繼續吃油梭子。好長時間沒有吃到油水,可得多吃兩個解解饞。曹氏很喜歡閨女的撒嬌,輕怕她的後背,說:
“行了行了,我們也該回去吃飯了。你自己做點兒吃的。我看你菜、肉都買了,還弄了兩根大骨頭。怎麼,買肉多了,人家送的?”
齊妙聽了嬌笑一下,算是默認。曹氏輕捏她的臉頰,看著吃油梭子的父子倆,搖搖頭,說:
“行了行了,吃太多膩著了,該鬧肚子了。走了,咱們回去了。”
齊妙忙從懷裡把那五錢銀子掏出來,放在曹氏的手上,說:“娘,這個……買缸。”
曹氏點點頭,順手就遞給了當家。不放心的又囑咐她晚上留門,這才跟著丈夫、兒子離開。
齊妙看著屋裡的小爐子,心裡特別暖和。想什麼來什麼,買了藥罐、少個爐子,沒想到梁安就給她準備了。爐子裡的火正好,把藥罐子放上,再把中藥倒裡、添水。
熬藥得精心的瞅著,反正剛才吃了油梭子也不餓,倒不如等等再說。
原來的屋主留了個破蒲扇,齊妙坐在小板凳上,拿著蒲扇慢慢扇著。腦子裡不停琢磨日後該怎麼辦。眼瞅開春了,種中藥肯定不趕趟,廣益齋的王五說了,種子需要提前一年訂固。
那該種什麼呢?還有,這地得買多少呢?十兩銀子,能買幾畝?
一邊想一邊扇火,藥罐不一會兒就冒出了熱氣。看著原主嬌小的身子,齊妙重重嘆口氣。
第一次沒了,還被菜雞奪走、體驗不好往後孤獨終老,會不會虧了點兒?前世就沒談過戀愛,這一世再不談……
怎麼想怎麼覺得對不住自己。
思及此,又把那個菜雞,罵了個底兒掉。
中藥熬好,齊妙把藥碗放在窗臺那裡晾涼。起身來到外屋地,開始準備晚飯。昨天做的兔子肉還有,饅頭也剩了兩個,想了一下拿出兩個土豆削皮,打算重新把兔子肉回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