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场里一个客人也没有,当班服务员打着盹,见她去了,还挺纳闷,直说关小羽今天休息。
姜末说明了来意,可巧,保洁大姐也休。
没办法,闲聊了两句,正要回去,见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练习场门口。
服务员眼睛一亮,起身说:“哟,杨子尘来了。”
果然很快,杨子尘和老任就推门进来。
姜末好死不死,却在这时打了个喷嚏,鼻涕眼泪瞬间涌出,狼狈地掏出手纸来擦。
老任拿下墨镜,凑跟前说:“几天未见,良姑娘这是怎么了?”
姜末尴尬一笑,说出的话鼻音浓重,“唉……感冒了呗。”
杨子尘在身后道:“都这样了,回家得了,还坚守呢?”
姜末似答不答地嗯了声,跟服务员摆了下手,就往外走。
外面北风正劲,她顶着风走了没多远,杨子尘就开车撵了上来。
他摇下车窗,“上来,我也去会馆。”
姜末不上,他就不走。
姜末一想这么拗着别人看了也不好,就上了车,说:“就几分钟的路……”
“你昨晚不还挺精神的吗?怎么隔一宿就变这样了?”他打断她。
“上午考核有点冻着了。”
他忽然伸手过来摸她额头,她万万没想到,一惊。
“你这是发烧了呀,吃没吃药?”
他的语气也跟着透出温度,姜末心中异样,一偏头,赶紧看了看窗外。
车已经拐过了停车场的弯道,前面就是会馆门口了。
她咳了两声,见待命室有球童出来,站成一排,待车一停,齐声鞠躬道:“客人您好,欢迎光临。”
姜末下车,也不管球童诧异的目光,紧走几步进了大厅。
等她再回头,见杨子尘却未下车,而是很快开了车离去。
他这是特意送自己回来?
她心中一闪念,却不愿再想,伸手拉门进了出发室。
屋里的情形,令她短暂发蒙。
一个老太太坐在窗前长椅上喝水,她穿了件破旧的军大衣,杯子里热气袅袅。
文婧小金显然有点无措,围着她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
老太太抬头见她,立刻笑着起身,“就是这个领导,我就找她。”
姜末随即也认出了她,是那天卖球给杨子尘的老人。
“您找我有事?”
老人只用眼扫着文婧小金,也不开口。
姜末就打发了两人出去,她这才从兜里掏出板板正正的一叠钱说:“姑娘啊,这是那天该找给俊小伙的钱,麻烦你交给他,我在球道上堵了好几天,这些打球的,走得太快,没等我看清脸都走没影了,我也撵不上,也分不清谁是谁……”
姜末赶紧说:“客人已经说不要了,您还是拿着吧。”
老人怎么也不干,她只好收下,并承诺一定转交。
等送走了老人,姜末便一头歪靠在椅子里闭上了眼。
她觉得晕眩,且头疼欲裂。
小金把一杯热水,连同个纸包放在她桌前,说:“这是在球童那找的感冒药,你快吃了吧。”
她起身把药吃了,文婧又进来说:“姜姐,我叫了我哥来,你就坐他车回家吧。”
“你哥?”
小金马上说:“她哥是干出租车的。”
姜末胸口一热,觉得鼻子堵的更厉害了,她压着情绪点了点头,问掐架那俩球童走了吗?
文婧说俩人下去没一会儿就上来找她了,她打发了两人明天再来。
姜末决定先走,上楼拿了厚外套和包出来,文婧的哥哥已经等在了门口。
她上车,透过挡风玻璃,见通往练习场的岔道口那,有个球童正急急跑来,边跑边示意出租车停下。
到跟前,她把一个小包交给姜末,说是杨子尘先生让送来的。
这是个方方正正,装高尔夫球用的那种小黑皮包。
姜末犹疑着打开,见里面装着几种感冒药和一瓶止咳糖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