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动,直接抬手往谢琬琰的脸上扇去。
啪的一声,谢琬琰的左脸迅速红肿起来,一个红色的掌印昭然若揭。
谢琬琰觉得很疼,不只是脸疼,还有心疼。她看向了太傅震惊和有些无措的脸,唯独没有看到心疼和后悔。
再看苏荷母女,已经停了泪水,似乎被这发生的一切惊呆了。
她的心彻底冷了下来,太傅是个好父亲,可惜,不是她的好父亲。
“太傅大人,你可知道,掌掴郡主的罪责?”她冷声问道,红肿的脸颊丝毫没有让她落下一滴泪水,反而高昂着头,骄傲得不可一世。
这样的谢琬琰,无疑让众人觉得陌生极了。
尤其是谢玉娇,她怎么会容忍谢琬琰这么耀眼呢?
她快步走过去握住了谢琬琰的手,眼里又盈满了泪水,仿佛打在的是她的身上一样,“天啊,父亲怎么会下这么重的手,父亲,您快说您是失手的呀!”
太傅冷哼一声,“我是你的父亲,打你又怎么了?这府中除了你,谁还会污蔑娇娇?”
谢琬琰的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旁边的老夫人终于回过神来,她大声斥道,“琬琰这丫头做了什么?你倒是说一说?这么多证据你不看,你偏偏被这对母女的眼泪给迷惑了!我当时候和丫头坐在一辆马车上的,要不是苏家公子,你今天能不能见到我这把老骨头还是两回事!”
见过偏心的,没见过这么偏心的!
论起来,琬琰才是真正的正室嫡出,当年死活要扶苏荷为正室,可是今日看苏荷母女的所作所为,老夫人真想吃颗后悔药。
“说不定是苦肉计……”太傅说道,望向谢琬琰的目光厌恶极了。
谢琬琰却笑了一声,让众人把目光看向她。谢玉娇心里更是暗喜,难不成,父亲的一巴掌,把这个蠢货给打傻了?
“我虽然不知道大姐姐为何想要琬琰和祖母的性命,不过父亲,您身为朝廷命官,居太傅之位,审查事件却黑白不分,掌掴当朝郡主,这一桩桩,一件件传出去,您还觉得您这太傅之位坐得下去吗?”
谢琬琰声音清脆,一字一句都传入了在场几人的耳朵中。
太傅大怒,直接扬手再欲打上谢琬琰的脸颊,谢琬琰丝毫不畏惧,她扬起脸颊,厉声道,“打!您继续打!”
她清澈的目光直直的看着太傅,整个人气势全开。今日她必定要和苏荷母女撕破脸皮了,而往后的日子,估计更加小心谨慎步步为营。
可是她不惧!
太傅被她一凶,竟是再也无法打下手了。
老夫人颤抖着手,拐杖重重的杵在地面上,“够了!既然你心疼你的娇娇女儿,舍不得她被送庄子,那就让她去跪祠堂,儿啊,你怎么这么糊涂!”
老夫人说完,突然翻了一个白眼晕厥过去。
太傅惊慌失措,“母亲。”他只是想护住自己的娇娇,没想会把母亲给气晕呐!
慌乱的太傅被一双手推开,谢琬琰顶着左脸的红肿,面色沉稳,扶着老夫人,掐着老夫人的人中。
不一会儿,老夫人便幽幽转醒,她看着谢琬琰沉稳的面容,突然双眼含泪,“孩子,是我们谢家委屈了你啊!”
太傅想还嘴,可是见老夫人白着脸的模样,到底是没有再说话了。
谢琬琰微微笑了一下,“这是琬琰的命。既然老夫人没事,我就回明华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