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美人的诱惑战胜了理智,他想,自己年岁已高,权势的日子也未必长久,何不趁着还有余力,好好享受这眼前的丽人?
他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语气温和道:“圆圆,我的乖女儿,过来让义父好好看看你。”
陈圆圆心中愤怒,却不敢表现分毫,她羞怯道:“义父,您是丹青妙手,何不为女儿作一幅素描画像呢?女儿也想将这副容颜留下来呢。”
田弘遇闻言一怔,忽然想到自己的女儿年轻时何等漂亮,可随着韶华逝去,如今已远不及当年。
女儿那曾经的音容相貌已经模糊不清了,他不禁心生唏嘘,感叹时光无情,点头赞同道:“这个提议甚好,老夫已经许久未曾挥毫泼墨,也不知生疏了没有。”
陈圆圆嫣然一笑,恭维道:“义父乃是画坛巨匠,宝刀未老,定能再创辉煌。”
田弘遇闻言大笑,随即唤来侍女青青:“青青,你来为我磨墨。”
“是,老爷。”青青忙取出笔墨纸砚,开始研磨。
陈圆圆找来一张椅子,端坐在上面,看着眼前的老者为自己作画,心里却暗自着急,思索着脱身之计。
不一会,一幅栩栩如生的全身肖像画跃然纸上,田弘遇抚须欣赏着自己的杰作,越看越是满意,不由哈哈大笑。
陈圆圆上前细看那画中女子,发现其神韵竟与自己有八九分相似,也不禁由衷赞叹:“这画圆圆好喜欢,义父的画技真乃天下无双。”
田弘遇笑着摆摆手:“这不过是老夫一时灵感之作,怕是再难复刻了。”
然后,他转向青青,命令道:“青青,你下去吧。”
青青脸露担忧,偷偷看了陈圆圆一眼,应了声是,缓缓退出了房间。
屋中只剩下田弘遇和陈圆圆两人,田弘遇眼中再次流露出热切。
他紧盯着陈圆圆,语气恳切:“圆圆,为父原本打算择日带你去临安,将你送入宫中。然而,我现在觉得宫中充满了明争暗斗,非是善地。而且一旦进入深宫,再想出来就难了,那与囚禁又有何异?
“义父心疼你,这皇宫我们不去了,你就留下来服侍义父吧。”
说着,他伸手想要去握陈圆圆的手。
陈圆圆连连后退,直到她的身后已经是冰冷的石墙,退无可退。
她一咬牙,抬起头看着田弘遇,语气坚定道:“义父,女儿虽有心在你膝下尽孝,可奈何心有所属。我恳请义父能网开一面,放了圆圆。”
田弘遇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声音不怒自威:“你指的是冒辟疆吗?哼,那小子空有才华,却是个软骨头。我前次派人去他家告知,他屁都不敢放一个。这样的人,你还念念不忘?”
陈圆圆想起冒辟疆,心中顿时涌上酸楚。又想到他最终畏惧强权,弃她而不顾,眼泪不禁簌簌而落。
田弘遇的声音稍微缓和了些:“我的乖女儿,那样的人不值得你为他伤心。留在我身边吧,我可以给你荣华富贵,让你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
陈圆圆却只是默默摇头。
见这位美人如此模样,田弘遇的脸色更加阴沉,声音也变得冰冷:“圆圆,你不要以为我宠爱你,就可以如此任性。我的耐心有限。乖,听话,自己过来。否则,你知道我生气的后果。”
这时,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我也想知道你生气的后果,可以告诉我吗?”
宁远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房中。
陈圆圆立刻喜极而泣,她几步冲过去,抽噎道:“公子,我以为你不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