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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既然没有给她留活路,她也就不必再苦寻活路,她倒看看皇后今天要将她如何?

青枫也不再跪下求情,只轻轻一笑,“皇后娘娘,不必演了吧!您们今天究竟要将我如何,就直接说吧!”

所有人似乎都被青枫的举动惊住了几息,银姑是首先过来的人,“姚姑娘,皇后娘娘的一片仁慈心,姑娘可不要误会呀,”

假仁假义的,青枫感觉自己活了两回,还是第一次遇着这么些指驴为马的人,明明是要将她推入泥潭还故作恩赐。

“那就请皇后娘娘不必对青枫,青枫本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又没读过什么书?也不太能理解大家所说的恩赐,想要怎么样直说吧?”

“姚青枫,你真以为本宫不敢把你怎么样吗?”皇后终于撕下了自己的面具,将桌子的那盏茶水朝青枫扔了过来,并没有砸中青枫,但茶水溅到了她的身上。

“那就请皇后娘娘将我这个不知好歹的人治罪吧!”青枫这时一点都不想再费心周全,即使死也要死得痛快些,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皇后。

瑞王妃和都平侯夫人此时似乎还没有能适应青枫的变化,早些时候还尽力婉转求全的人此时似乎变得比皇后还咄咄逼人。

皇后彻底被青枫激怒了,“来人,将姚青枫送去刑部,姚青枫侮骂本宫,以下犯上,侮辱皇族,其心可诛。让刑部立马判她的罪,让她远远的滚出京城地界,将人流放到西州,本宫明日就不要再听到她在京城的消息。”

立马有几个太监就要带青枫走,青枫没让太监碰她,站起来径直就向外走。

“告诉刑部,都平侯夫人和瑞王妃皆可为本宫作证。”皇后又补了一句。

青枫一进宫,姚家和留在京城昌吉就得了消息,默默地赶到宫门口守着。一个时辰还没有出来,昌吉就四处打听消息,直到酉时末才得到些消息,说姚家姑娘被送到了刑部,而且还判了流放之罪,即日就要发配到西州。

简直是奇闻啊,一个姑娘家进了一趟皇宫就被判了罪,这是怎么一回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昌吉一得到消息立即将让昌兴紧盯着京城的情况,让他时刻留意京城的动静,明日如果姚姑娘真的被押走,就先跟着。然后自己飞马出城,这事必须立即告诉世子,他们这些人是解决不了。

姚家得到青枫被关到了刑部并判了罪的消息已经到了晚上亥时初,明明已经看到了曙光,为何突然就变了?一家人得不到具体的情况,急得团团转也没办法。唯一能想出办法的就只有青岩和太子那边,可人都不在京城。

青枫不明白为何皇后和都平侯府为何还不放过她,去年的事情受害的是她,她没有为自己辩驳半句。今日就是猎人早就设好的陷阱,只等她这只兔子入套,冒犯皇后和嫁给诚王,都是死路,显然的,别人就是要她走死路。

青枫被关在刑部的一间临时牢房,明天她就会被押走,到西州她并不怕,只要不连累家人。

她将今日的事情从头到尾的回想一遍,确认对方就是不怀好意,她没有任何推脱的机会。即使当时忍下,可她家里也反抗不了皇后的指婚。青枫她自己到哪里都不害怕,唯一担心的就是连累到父兄。只要不连累家里,在嫁给瑞王小儿子赵诚和流放西州之间选,她选择流放西州。

时间应该很晚了,青枫都忍不住要睡过去,就听到有脚步声来到她跟前。

“姚姑娘,蹲大牢的滋味如何?”是都平侯夫人,这么晚她还来干什么?青枫只静静地看着来人,看她到底要如何?

“姚姑娘,我好心好意的为我儿与你相看,你看不起这填房的位置就算了。如今我儿要尚公主,你却为何要一意破坏?”

青枫看着都平侯夫人眼里全是恨意,只觉得莫名其妙,“夫人,你这话就莫名其妙了,我跟你儿素不相识,为何要破坏他的好事?”

“哈哈哈,姚姑娘自诩性格直爽,为何敢做不敢当?”

青枫一头雾水,又听那都平侯夫人语气坚定地说道:“我儿尚公主尚定了,你以为勾着他的魂,每日不管多晚都赶去看你,你就能称心如意,痴心妄想!”都平侯夫人说完就趾高气昂地走了。

青枫突然心里一惊,脑子一懵,感觉到心突然缺了一块。难道那杨凌志就是都平侯世子?青枫这一天的突然陷入牢狱都没能让她难过害怕,此时她却害怕难过了,感觉心里最大的倚仗没了。

原来如此?青枫想起六月里再次见他时,当时他特别冷淡,完全不想搭理自己的样子。她当时留意到了,只是后来俩人情深意浓,她就没有在意。现在想来那时他不搭理她,可能因为自己不愿当填房的事情,还是他亲耳听到的。可她一直不知道他就是都平侯府世子啊?如果知道是他,她当时就当时就不会说那些话。

青枫仔细回想着与杨凌志的每一回见面,她能感觉到他的情真意切,只他曾经也说过他们‘不合适’再相见,当时她以为他定亲了,他说没有,应该是那时候就知道了要尚公主的事情吧。怪她,怪她一直纠缠,才有了后来的事情。

此时再去纠结之前她事先知不知道他是都平侯世子都已经毫无意义。尚公主对他来说一条康庄大道吧,所以侯夫人才急了眼。他愿意尚公主吗?他的意愿并不重要吧,尚公主是皇帝下旨,谁能违抗圣旨呢?不要命了吗?自己不要命,可也不能不顾家人的命,就如她也一样的。他曾说不许她反悔?他都要尚公主了,还不许她反悔是何意,想来只觉得好可笑。

青枫想了半夜,流了半夜的泪,突然想通了,有什么大不了的,都活了两世人,有什么看不开的,争取过,努力过,就行了,好聚好散。怨还是怨的,怨他什么都没有说,自己一直什么都不知道。

八月十七是这次秋猎的最后一天,过了这天,大家就要收拾回京了。最后一天的狩猎,大家似乎又有了兴趣,大早上,所有人的皇子和世子公子都聚集行宫前的广场上,准备出发去围场。大家都在兴高采烈地说着今日要打到什么猎物。

林更也在这队伍里,身后跟着的是昌平。他今日也想猎一些东西,送给自己的姑娘。这时场外飞来一匹快马,速度相当的快,直接向广场这边冲来。

广场上不仅有高贵子弟,还有太子和皇子们,就立即有护士上前拦住马,怕马冲撞了贵人,马背上的人在马被住的那一刻从马背上滚了下来。

“世子,是昌吉。”昌平最先看到来人,林更一看还真是。

昌吉从地上爬起来,满身满脸的都是灰,很是劳累,气都喘不过来。昌平立即拿出水壶给他灌了一口水,昌吉终是说出话来:“世子,姚姑娘昨日被带进宫里,后来就进了刑部大牢,被发配到西州,今日就要押送走,听说是冒犯了皇后。”

昌吉还没有说完,林更已经翻身上马,飞了出去,昌平跟昌吉说了一句,“你跟昌顺一起”,也立即上马跟了出去。

围观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意思是说皇后让刑部给一个姑娘定罪了,什么情况?皇后也能插手刑部的事情了?再说一个姑娘是被带进皇宫的,她为何要冒犯皇后?

众人还处于慒的状态,昌吉终于缓过来一口气,就看到还站在太子身边的姚侍卫,“姚侍卫,你不回去看看?你家的消息肯定没有这么快,我是最先得到消息的,趁着昨天城门没关出来的,跑了一夜的马。”

大家又看向姚侍卫,终于肯定这姚姑娘就是他们心中的那个姚姑娘。

青岩一直在担心,昌吉所说的姚姑娘是不是他家的,但昌吉这样说就确认了,刚要给太子请示。

太子就说了一句,“你快去,别太急,我们也很快就会回去”。

然后大家又看着姚侍卫上马追了出去。

成王世子站在太子身边,摇头着说,“这边赐婚圣旨都到手了,那边却把人弄到牢里去了,只是这手段也太低劣了些。”

太子看着成王世子什么都没有说,但他心里的想法跟成王世子却不一样。

太子赵晨性格宽和,但他自小没了亲娘,皇帝爹对他再是关照,也是吃过不少亏的,他从小就有喜欢细心观察周围的人,不揣摩别人的想法,而他觉得他的这位母后,心计并像表面看到的那么浅薄。

如今皇后朱丽婉出自于安平侯府,早几十年安平侯府朱家也是当朝响当当的人物。但奈何连着几代单传,家族里人近亲的人越来越少。到了前安平侯朱瑞章更是没了儿子,只有两个女儿。

安平侯府大女儿朱丽碗从小性格不显山露水,看着多没有多心机,做事不够严谨。她入宫后生三皇子封德妃,后来皇后难产没了,众大臣要皇帝再立皇后,皇后想来想去,立了德妃为后。德妃朱丽碗虽然平常做事不够严密,却没有犯过大错。做事不够严密时常犯错就不会是一个完美的皇后,没有犯过大错说明她有底线,本性是良善的,这两点正是皇帝看中的。

在皇帝赵宇看来,人生来就有缺点,他自己也有,一个太完美的皇后被世人太尊崇不利于皇帝本身,也不利于他掌握后宫。在他心中最看中的还是原皇后刘氏,也看中刘氏所生的长子,早早就被他封了太子的赵晨。

皇帝选中朱氏还有一个原因,朱氏的娘家安平侯府子兹不丰,除了皇后妹妹嫁给到了都平侯府再无其它人,后戚不多,至少在这一方面与太子的外家相当,太子就不会在皇后面前显得势单力薄。

太子从不轻看皇后的心计,只因皇后这些年看着不太合时宜,皇帝给她的权力和信任却越来越多。外人认为她手段低劣,就如成王世子都这么看,可她却用这低劣手段在试探皇帝的底线。

太子和三个皇子年龄相差不多,虽然赵晨早早地被封了太子,但朱皇后却并不认为这对太子有利,自古以来就有很多早早封了太子,后来却没有登上皇位的呢。早早当了太子就站得高,世人和满朝文武大臣都睁眼瞧着,最容易出错。而她的皇三子也是嫡子,只要太子一出事,最先得利当然就是她的三皇子。这些年来她自认为很能把握皇帝上的心理,让皇帝对她越来越放心,后宫之事都是她说了算。对于前朝的事情她想试探一下,看能不能为儿子争取更多的利益。

朱皇后前些年一直安居后宫,为了给三皇子拉人脉,一直很看中林更,更是将林更的婚事握在手里。当年有关青枫看不起填房的谣言传到她的耳中,一般来说皇后宽大仁慈为主,对此流言就一笑置之,而她却派人上门训斥,在外人和皇帝看来是她处理不够圆滑。她其实有自己的用意,其一是要继续把控林更的婚事,其次是她知道姚家虽然还没有处于高处,但在朝为官的人众多,而姚青岩还是太子身边的人,她多多少少有针对太子的意思。

让朱皇后没有想到的是,姚青岩并没有被太子调离身边,还舍身救了太子被皇帝表彰。太子的事情是朱皇后被关注的,刚姚青岩往太子府送种出的来蘑菇和西瓜时,据说还是姚家庄子上种出来的,这让她更心生警惕,怕姚家做出来什么大事来,让太子抢得了大功,根基更牢固。

后来都平府夫人跟朱皇后说青枫没有回老家嫁人,就住在京郊的庄子上,又与林更有了来往,她莫名的感到那些新种出来的东西跟青枫有联系,想要果断地处理掉。林更已经不太待见她这个皇后,如果与姚家定了亲,可能就完全成为了太子那边的人,也必须斩断。

此回朱皇后看似低劣的手段,实在深藏大意,她指使行刑治了青枫的罪,实则也是想以此来试控皇帝的底线,看皇帝会不会允许她对前朝的事染指。

青岩一路追赶,也没有看到都平侯世子主仆。他心里特别疑惑,都平侯世子什么时候又与青枫扯上了关系?这样看来,那都平侯世子求来的赐婚圣旨就一定是青枫。

青岩在半路遇到自家来报信的人,一再追问是怎么回事?这人也出不个所以然,只知道昨日姑娘一进宫,庄子上的信就送了过来,家里在宫门等到天黑也没有等到人出来,后来还是庄子里的人从隔壁庄子上的人打听来消息,说了相关情况。

青岩敏锐的捕捉到“隔壁庄子”几个字,就问隔壁庄子是怎么回事?那人才说隔壁庄子的杨公子,是姑娘以前就认识的人,杨公子经常来庄子上看望姑娘,还常往庄子上送东西。

青岩此时无比确认他们口中的杨公子就是那都平侯世子,也是那年母亲提起过的杨公子。他记得当时母亲问青枫的情形,被青枫两句给搪塞了过去,可能那时候俩人就有了情意。只后来与都平侯府又闹成了那样,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是一头雾水。

青岩一路快马,在关城门之前进了城。回到家里得到的消息就是,人已经在押往西去的路上,早上一早就出发了。大家唯一的希望就是青岩去求太子,家里也不知道具体在皇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姚彦培父子也搞不明白皇后为何还不放过青枫,只能求解于青岩。

青岩也很疑惑,想了一想说:“可能跟林更尚公主的事情有关,皇后要林更娶长公主,而林更求了另外的赐婚圣旨。”

青正口里念叨:“另外的赐婚圣旨,难道求的是青枫?”

“应该是,他还没有公开圣旨,神神秘秘的,这边就出事了。”

原来是与长公主对上了,这事情明显已经有了定性,谁都改变不了。大家都沉默着,他家青枫有什么错了?要说有错也就错在林更想要娶她吧!

青岩次日一早就出城,去追西行的青枫。青枫被人押着步行去西州,走出京城还没有多远。青枫一大早就被押着出了城,在城外看到了家里人,她与家人没有多余的话,只要他们不要担心她,她走到哪里都是一样的。

家里问她具体情况她也不说,她没有把皇后如何逼迫她的事说出来,只说自己的确冒犯了皇后,罪有应得。家里人还要在京城生活下去,父兄都在朝为官。与那高高在上的皇后对上没有好处,自己这一走就合了皇后的心意,合了长公主的心思,只希望皇后与长公主以后不再为难她的家人,她可以屈服。

家里人对衙役们自是一番打点,青枫走得也不快,她没有走过很远的路。下午的时候,白奶娘带着柚子和芒果两对夫妻追了上来,还拉了一马车的东西。

几个押送的衙役不知道该如何处置,白奶娘又给两个衙役打点一回,“两位差大哥不必为难,我们不影响你们办差,我们也去西城,以前没有去过,就与你们同路作个伴,反正我们家姑娘到哪里我们就到哪里。”

青枫要白奶娘回去,白奶娘哭着说:“上次姑娘回老家,老婆子没有跟去已经后悔万分,这次老婆子一定要跟着姑娘,何况我儿子媳妇都跟着呢,我们不怕。”

青枫看着自己的人忍了不住哭,柚子和芒果跟着青枫已有几年,自家姑娘的性子是最了解不过的,紧紧地拥着她,说:“姑娘不怕,以后姑娘在哪里我们就在哪里!”

几个衙役只觉头痛,这趟苦差原来不该他们来的。虽然押送的犯人只有一人,但路途太遥远,中途最容易出事,又是官家小姐,出了事情到时候人家父兄随便就有弄死他们。但别人都不愿意接这趟差事,上面就点了他们。如果有这姑娘的家人同行,出了什么事情也能说得清,心里想着也就不敢驱赶白奶娘几个。

还没有到天黑,林更赶了过来,首先看到他的是白奶娘几个。

青枫听到她们喊“杨公子”时头也没有回,继续往头走着。

几个衙役没想到天都快黑了还有人来送,转头一看,明显是一个世族公子,不敢得罪,只能大声说着,“快走,快走,天都要黑了,别耽误了行程。”

林更将马交给昌平,独自一人走上前,走在青枫身边,一直陪着往前走,两人都没有说话,青枫看都没有看林更一眼。

几个衙役傻了,不是来话别的?难道还要一直陪着走下去,正要开口询问,昌平就上前拉住几人,低声说了几句,“各位,通融通融,我家世子爷不会让你们为难的。”

衙役们手里拿着好处,啥?还是个世子爷?看着还是情根深种的模样。反正是他们是得罪不起的,只求不劫走犯人就行。

天黑之前来到一个镇子外面的小客栈前,昌平打量一眼,“世子,今晚就住这里吧?”

林更看了一眼,点了点头。然后昌平就向几个衙役示意。

小客栈也只有四五间房,没有别的客人,林更就让昌平给包了下来。白奶娘几个还搞不明白,为何杨公子就变成了世子。

进入客栈后,那几个衙役在林更的咄咄逼人的目光下,还打开了青枫手上的枷锁。白奶娘拉住落单的昌平,“小哥儿,你家世子哪个府上的?”

昌平还不知道别人家不认识他,“嬷嬷,我家世子是都平侯府的啊?”

都平侯府几个字让白奶娘她们惊住了,没有想到转来转去给转了回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青枫被柚子和芒果一阵揉搓,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

“青柚,你去叫他进来吧!我跟他说清楚。”

林更进屋房的时候,青枫站在窗前,已经恢复到农庄的的打扮,并没有回头看他。

“你回去吧!送一程就可以了。”青枫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平和。

虽然昨夜已然想通,但看到林更地一刻她心里还是不平静,想质问他为何一开始不跟她说清楚;也想告诉他,如果一开始都平侯府世子就是他,她当初就不会说那些话。可看到他什么都不说,只默默地陪着她走,她突然觉得不重要了,以前是什么样子的都已不重要,至少,至少他对她也有过真心,这就足够了。

半天也等不来回复,青枫又开口道,“你回去吧,我反悔了。”

林更上前拉过青枫的手,“你现在后悔,晚了。青枫,这一辈子我都不会放手了。”

不悔的誓言,此时此刻,青枫还是会被他的话触动,想问他一个怎么样不放手?能违抗圣旨吗?能舍去家人吗?

青枫默了默没有再说什么,有的话没有必要多说,争个长短,当他回去后面对现实时就有自己的选择,一个人活在世上要顾全的事情很多,也从来都不是谁非谁不可的。

次日,天刚亮,一行人又开始上路。林更也没有回去,依旧是陪着青枫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几个衙役从未这样押过犯人,心里想着真是见世面了。

才出发不久,后面又来了马蹄声,几个衙役听着那几个仆人叫“四公子”,心里想着,得,又来了一个。

果然又来一个,青岩完全没有看到旁人一样,直直来到青枫面前,兄妹俩人互相看着彼此,都没有出声。

“妹妹,你先走,过几天哥哥也去西州,哥哥一定能追上你。”青岩的轻言软语,没有一丝责怪,没有一丝悲伤,还有些许欣喜,像是在协商一起去游历一样。

“哥,我去那边看看就得了,你去干嘛?嫂子和小侄女还在家呢?”

“大不了哥带着她们一起去,总有办法的,大不了跟着你学种地,再说你还会把我们饿死不成?”

“别开玩笑了,哥,回去吧!以后有时间来看看我就行了。”

“今日无事再陪你走一段,午后再回去。”

兄妹俩对话全是轻松,没有别人送别时的哭哭啼啼。就这样,一行人一直又向前走着。

几个衙役在大佬们面前也不敢说什么,人家没有把他们格屁了就不错了。午饭是在一个路边的茶摊上吃的,茶摊上供茶和一些简单的吃食。饭后青岩就往回赶,兄妹俩人都笑着挥手说再见。

青岩从头到尾没有问一句青枫是怎么回事,青枫如果愿意说肯定会说,不愿意说他就不问,他相信他的妹妹不会无缘无故冒犯皇后,是他们没有能力护好妹妹。

青岩也没有跟林更有过交流,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以后都是无关的人,他相信妹妹能处理好。

林更又陪着走了半下午,昌顺追了上来,说皇帝宣他,要他立马去见皇帝。林更似乎是没有听到似的,依旧一步步往前走。

“你回去吧,以后不要再见了啦,一切都到此为止。”这是青枫从前一日以来,跟林更说的第三句话。

林更还是跟着继续走。

青枫却站住了,“林更,我不要你了,我今生今世死也不当填房,还不嫁高门世家。你回去吧,我真的不要你了。

青枫又一次说她不当填房,林更的心好像被刺了一剑。当初他就因为怕她反悔再三迟疑,她说不反悔他才不留余地一路向前。昨天晚上她说反悔,他不以为真。他说他不会放手,是真心想告诉她,不论她是官家姑娘还是犯人,不管她与皇后发生了何事,他都站在她这边,他都不放手,他以为她明白。

“青枫,我们说好的,当初我再三跟你确认过的。”林更的声音很低,但语气里有质问,他最不想听到她说反悔的话。

青枫心里也气,说什么当初,当初我如果知道你是林……,如果当初真的知道他就是林更,她会选择和他在一起吗?好像也是会的,只是如今已然不同,再无可能。

“当初是当初,我现在反悔了,你别再跟着我,跟你牵连在一起对来我说只有不幸,我不想这一生都不幸。离开你,我相信我以后依旧有灿烂的人生。如果你再继续这样跟着我,你以为我能安全到达西州?我的家人能够平安?你放过我吧!我求你了。”

青枫的话像一把刀凌迟着林更,林更迟疑了,心里也感觉她说的话是事实,自从与他有牵连,她就霉运连连,其实祸事都与他有关。

青枫转身向前走,林更迟疑一下又想跟上去,这时昌平和昌顺来也拖住自家主子,不让他再往前走,“世子爷,你这样走下去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还会牵连到姚姑娘的,事情不要急于一时。”

林更被拉着,站在原地,看着那几人和马车远去,终究是没有再追上去。

青枫又走出很远,直到确实后面没有人跟上来,眼泪才成股无声地向下流,终是一场错误的相遇,如果不是她过于执着,就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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