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的那些山匪嘿嘿一笑抓了抓腦袋。
“山匪殺了親王,自是當誅,朝廷肯定會派重兵剿匪……”
士兵們點頭。
腦子不會轉了一樣看著她。
“所以,剿匪之人自是有功的。”
“與其把這功勞讓給別人,倒不如我們自己領了……”
天灼座下的馬蹄掠過楚寒的屍體,在士兵中間肆無忌憚的地穿梭著。
士兵手中拿著武器,偏偏被她嚇得紛紛退讓。
“你們,跟著我去剿匪。”
天灼看著士兵們意味不明的說道,
士兵聽了她的話,還是有些懵逼。
有士兵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指著現在圍著自己等人的山匪。
“難道要、要殺了他們?”
“呸!”
山匪上前一步怒道。
“老大怎麼可能殺了我們?!”
“假死,假死你們懂不懂?!”
天灼微微頷首,士兵們恍然大悟。
假死的匪,領真的功勞。
反正寒王死都死掉了,他們回去也必死無疑,還不如搏一搏。
失敗了還是一個死字。
但是成功了的話……
就算是功過相抵沒什麼獎勵。
他們大概率還是不用死了!
這些士兵也是一群普通人,家裡有老有小,自然不想陪楚寒下黃泉。
“哐當、哐當……”
士兵的兵器,被他們放在了地上。
【墨明棋妙:哈哈哈哈,主播絕了,你殺了男主,還要去領給他報仇的功勞!】
【墨明棋妙:男主就在地上,他都想詐屍了都!】
【圍著火爐吃西瓜:妙哉,這個主意絕了!】
【圍著火爐吃西瓜:還真是讓男主死得有價值啊,主播完全沒有浪費他的死……】
【圍著火爐吃西瓜:男主死了,主播不但可以繼承他的遺產,現在還威逼利誘收服了這些原本是來剿匪的士兵……】
【圍著火爐吃西瓜:之前主播做了不在場證明,洗清了自己的嫌疑,然後主播現在帶著這些兵,假裝剿匪成功,不但可以領功勞,說不定還能賺到一個好名聲!】
【小哥哥:挖槽!樓上有腦子的正解啊!】
【墨明棋妙:我只知道喊主播666!】
檸萌通過看直播間的彈幕,知道了天灼的目的。
沒什麼文化的它。
在心裡用“我屮艸芔茻”刷屏了。
瑪德不愧是當過皇帝的人。
這心機真踏馬深沉。
相對來說。
雲柔的下場相比楚寒來說貌似還是好的。
至少她死了之後。
沒有被兇手利用到褲衩都不剩吧???
它懷疑人生地伸出小爪子。
扯住自己頭上的兩片綠。
它怎麼就想不開了。
把她給綁定了!
早知如此,就算是沒錢了。
它也不能帶上她啊。
現在她看起來玩得那麼開心。
得什麼時候才會放過它啊!
再這樣下去,它的直播間都要改名了,由檸萌套路直播間改成——
檸萌反套路直播間!
檸萌心裡苦,但是檸萌不敢動。
它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滴了。
不知不覺,就慫成了這個狗樣子。
它心中莫名的有一種直覺。
惹到這位叛逆的宿主,自己的下場絕對不會好。
它只好慫貨兮兮地在角落裡嘬檸檬汁兒。
收益的不斷進賬。
是唯一的安慰。
它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因為被小錢錢堵住了嘴,才沒有開口的。
天灼並不打算管它什麼想法。
她整頓完這些士兵之後。
就要帶兵走人。
卻忽而馬蹄一頓,眸光銳利得看著一個方向,手中樹葉化作利刃飛了出去。
“咻!”
樹葉帶著凌厲的氣息。
向林子裡的某處急速襲去。
急促拉扯馬車的聲音傳來,場面有些凌亂,顯然是被她給驚到了。
車伕也受驚了。
被摔在地上瑟瑟發抖。
天灼慢慢悠悠地騎馬過去。
果然看到一輛低調簡樸的馬車。
馬兒被驚了。
正拉著馬車橫衝直撞。
就要撞上樹幹的時候,車中傳來熟悉的咳嗽聲。
天灼微微挑眉,飛身到對方的馬兒上。
她拉住韁繩。
三兩下便控制住了馬車。
天灼下馬,走到馬車前,咳嗽聲還在繼續。
她在車外等著,待咳嗽聲平息了。
便隨手撩開了車簾。
入目果然是國師玉濯那張雋秀卻蒼白的臉。
天灼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絲毫沒有驚了他的馬的愧疚之感。
“嘖,原來是國師大人……”
她甚至輕撩衣襬,抬腳踏上車。
欺身而上,鉗制著他的下顎,語氣含笑卻意味不明,“國師,你是又出來找貴人呢……”
“還是跟著你口中的貴人出來的?”
玉濯似乎是沒料到她會做出這種動作。
目光猝不及防撞入她眼中。
深邃如星海,危險如沉淵。
讓他心神剎那空白,睫毛忍不住顫抖,手中染血的手帕落在了地上。
他身形僵了僵,呼吸滯了一瞬。
蒼白的唇瓣上還殘留著些許血跡。
像是白雪染血。
無端地生出了幾分豔色。
“雲小姐……”
玉濯回神後,嗓音還有幾分咳嗽過後的啞意。
他指尖微微顫抖,下意識想掰開她的手。
卻在指尖觸及到她的肌膚的一瞬。
觸電般彈開。
他一貫平靜淡漠,還是生平第一次。
這麼手足無措、兵荒馬亂。
“國師還是先回答我的問題為好……”天灼笑了笑,笑容中可沒有絲毫暖意。
玉濯垂了垂眸,也放下了手。
不再做無用的反抗。
柔順的墨髮從他肩上滑下,落在他纖塵不染的衣襟上。
垂眸沉默的樣子。
透露出幾分任人拿捏的溫順。
蒼白的容顏。
怎麼瞧怎麼覺得脆弱。
可是再脆弱。
也是個危險的人物。
月衡山的山匪怕他也是有原因的。
他的名聲太顯赫了。
前幾年,楚國遭到敵國侵犯的時候,皇帝在國師的濯月亭求了七日。
國師連面都沒有露。
就以一封信件,挑動多國戰火。
引得五國齊攻,瓜分了敵國邊疆十七城。
楚國坐山觀虎鬥,還分了一杯羹。
從此哪怕楚國朝廷再腐敗。
只要國師一脈沒有斷。
也無人敢犯楚國。
國師玉濯。
是個心思詭譎難測的人。
當然,天灼是不懼的。
她只是覺得有意思。
並且認為。
這玉濯應當不只是玉濯。
那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