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璟眸光难以自抑地落在上面,脑海中掠过些旖旎片段,呼吸渐渐粗重起来。
最后望了一眼紧阖着双眸的姜鸢,他终是缓沉了眸,熄灭了灯烛,俯身上床的同时将床帐放了下来。
床帐如柔缓的水波轻轻起伏,荡漾出别样的弧度。
帐子里气息缠腻滚热。
裴璟鼻息间皆是她身上细细的甜香,那醉人的气息激得戒了多日的他想要遵循本能的掠夺、发狠。
但最终,他终是抑制了念头,极尽温柔小意地待她。
姜鸢感受着异常,眉心蹙起,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攀住他汗湿的臂膀:“裴璟,你何必惺、惺惺作态!”
裴璟愣了瞬,片刻后心中却升起难言的欢悦,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她话语间的难抑与喘。息。
他不由得低笑出声,不顾她的冷语,更加小意温存。
姜鸢忍得眼角氤氲着醉人的绯红,在即将出声的最后关头,狠狠咬上他肌肉紧实的肩头。
裴璟极轻地皱了下眉,那点刺痛反而倒像是刺激到了他一般,使得他有些失了分寸。
云雨初歇。
他掀开床帐,唤人进来收拾。
不多时,二人便重新沐浴过,床榻也重焕一新。
今夜他只一回,此刻还正值深夜。
他没有如往些个夜晚直接离开,收拾过后,竟重新撩了床帐,与姜鸢同榻而眠。
灯烛灭后,姜鸢感受着身旁人的呼吸,不适地紧攥住被角。
他今夜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为何如此反常?
思索良久,她都找不到答案。
姜鸢身上疲累,也不打算继续想了,索性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缓缓阖上眼等待睡意侵袭。
就在她即将睡着的前一刻,一只温热的大掌突然从身后环抱住她。
姜鸢登时睡意全消。
裴璟抱着怀中香软的身躯,唇角隔着薄薄一层中衣轻轻贴上她的肩胛。
他依稀记得她这里有一处玫红色的胎记。
听到她微乱的呼吸,他不觉弯了弯唇,心头温软,将酝酿许久的话语说了出来——
“阿鸢,你想不想出去?”
帐中静默许久,姜鸢足足反应了一会儿才理解到他话中的意思。
可听了这话的她却并未生出多少愉悦惊喜,静默了几刻,方背对着他道——
“你是想……换个地方继续囚着我?”
她只要还在他身边,便必须受他的桎梏,那不是她想要的自由。
对她而言,只是从一个小笼子换到大笼子罢了。
裴璟听出她言语间的讽刺,沉默不语。
他能放她出这个屋子,但是绝对不能允许她离开自己。
这,是他的底线。
帐中二人之间的温馨表象自此撕裂。
姜鸢自然知道他的沉默意味着什么,她喉间溢出轻而冷的笑,将他横在自己腰腹之间的手打掉。
闭上眼前,她平静道:“我想要的自由,只有离开你。”
裴璟走后,姜鸢便睁开了眼。
他一直躺在她身侧,就如一把利刃置于枕边,她如何能安寝?
撑起酸软的身子,她掀开床帐。
门外的仆妇见状,立马上前:“姑娘是要洗漱吗?”
“热水已经备好了的。”
姜鸢:“待会儿再洗漱也无妨,先把药端上来我喝了。”
她抚着平坦的小腹,神情微冷。
她绝不能容忍一丝一毫的可能。
仆妇脸上的笑容一僵,待几人稍微一对视后便笑着道:“是。”
不肖半刻,一碗冒着淡淡热气的汤药便被端了上来。
姜鸢接过碗,吹了吹汤药,药汁的热气扑在她鼻间,惹得她轻蹙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