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周围安静下来,秦菲这种时候也不忘了跟阮鸢说悄悄话,夸道:“我就说了裴池最适合以恶制恶。”
阮鸢心里赞同。
一时间,江瑶下不来台,但也不敢对裴池说什么,硬生生挤出一抹笑容,“我只是问一下。”
裴池眼皮都未抬一下,“裴阮两家办婚礼,不像阿猫阿狗,说办就办。”
这话真够毒,祁北望在旁边双手抱在胸膛,一副学习的姿态。
要是他有裴池这张嘴,谈生意再也不怕别人气他了。
只有他气别人的份。
这边不正常的氛围,时家自然注意到了,时勋跟裴池关系好一点,连忙缓和道:“裴爷,来来来,我们一起喝一杯。”
见裴池不说话,时勋连忙道:“嫂子,你劝劝裴爷。”
阮鸢其实想说她估计也劝不了,不过这些人都看着,她这个裴太太再怎么也要劝一下,轻声道:“裴池,算了吧。”
裴池出乎意料“嗯”了一声,给足了她裴太太的面子。
经过这事,其他人心里也明白了,阮鸢这个裴太太在裴家还是很有地位。
其实稍微有些脑子的都知道阮鸢不可能在裴家没有地位,阮家现在已经度过难关了,加上有裴家的支持。
现在只会比以前更甚。
除了裴家,还有谁家比阮家强?
……
阮鸢整场宴会下来没喝多少酒,反观裴池,一身酒气,眼尾稍稍带了一些酒色红晕,那颗红痣比平时颜色要重上两三分。
一上车就待在旁边闭着眼睛休息。
到了别墅,阮鸢侧头看上旁边,男人这会偏头靠着车门的方向,窗外的光透进来,鼻梁挺拔,嘴唇薄而有型。
她犹豫了一下,“裴池?裴池?”
没有反应。
刚想让司机扶他下车,就看见他睁开了眼睛,眸子有些迷离,低低“嗯”了一声,“到了吗?”
阮鸢点头道:“能走吗?”
裴池“嗯”了一声,下一秒朝她伸手,阮鸢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将他扶住,若是她这会抬头就能看见男人上扬的嘴角。
好不容易将裴池扶进卧室的床上,阮鸢歇了好几分钟,起身去浴室拿帕子。
裴池似乎醉得不轻,脸颊上的红晕比之前几次还重,阮鸢伸手探了他的额头,担心道:“裴池?你还好吗?”
逆光下,阮鸢巴掌大的小脸更加柔和,那双眼睛清晰又明亮,一如很多年前,裴池半睁开眼睛看着她,好半天没说话,只是怔怔的看着她。
明显已经不是正常的思绪了。
喝醉了。
阮鸢脑子里闪过秦菲的话,看了一眼裴池,第一次干这种事,她心虚到脸红,不过还是问了。
“裴池,你喜欢谁?”
见裴池看着她不说话,阮鸢脸颊上的红晕更重了,正当她以为他不会说。
他吐了一个字,“你。”说完他就闭上了眼睛,明显没有意识了。
阮鸢:“……”
喝酒认错人的毛病又犯了。
裴池身上有酒味,加上他喝醉酒不怎么规矩,阮鸢就睡在沙发上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床上的男人睁开了眼睛,望着漆黑的天花板,好一会,耳垂的热度才降了一些。
半晌,裴池起身,靠着外边的夜色,依稀可以看见沙发上女人的睡颜。
他低嗤一声,下一秒,动作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起来,随后放在床上。
两人的距离很近,清晰闻见她身上的香味,像藤蔓一般,顺着他的手,缠绕住他的思绪。
他喉结滚动了几下,最后低头亲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低嗤道:“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