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苏幼月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从来没受过穷的大小姐了,嫁进陆家后还没做生意前,过过一段一个子要掰成两半花的日子,自然轻而易举就发现了。
有了证据,很快整个苏家都知道,巧儿偷了多少东西,光那些珠宝首饰都能卖三千两左右,更别说两千两现银。
一个丫鬟,竟然偷了主子五千两的东西,被乱棍打死都不为过!
所以到傍晚传来巧儿已经因为那一鞭没了性命时,府里众人也没什么异议,各个骂巧儿活该。
听到巧儿没了时,苏幼月正在用晚膳。
她多看了旁边候着的谢渊一眼。
男人察觉到她的视线,也抬眸看向她。
外头的薄纸灯笼被风轻轻吹动,昏黄的光线晃了晃,苏幼月心里也晃了晃,忽然冒出来一个问题:“谢渊,你一鞭子就打死她,不怕那些人注意到你么?”
空气忽然静默下来。
谢渊眸子中忽然多了几分令人胆颤心惊的漠然。
“大小姐说的那些人是谁?”
苏幼月方才只是下意识问出口,听谢渊反问,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完了,她都忘了,这会儿的谢渊不是两年后的谢渊,还没有平反,在外人看来,他这会儿已经不可能再翻身,是认了命在做奴隶的,怕那些人注意到他做什么?
虽然谢渊怀疑她说的是皇帝和快要登上太子之位的二皇子,可她不能承认啊!要不然不就间接说明自己知道他现在在潜伏着等候时机翻盘?
她放下餐勺,让锦儿和春芽将其他几个丫环打发出去,才说:“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就是三皇子三公主啊,他们要是知道你打死了人,指不定又要想到新的法子折腾你…到时候,我可护不住你了。”
苏幼月想起记忆中那个嚣张跋扈的三公主,就有些头疼,但若是对方真要想再当着自己的面欺负谢渊,她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毕竟她还打算哄好这记仇的大魔头呢。
谢渊闻言,直勾勾看着她:“护住我?大小姐不是天天恨我是奸臣之子,恨我恨得要命么?”
锦文和春芽觉得这人对小姐的态度也太不好了,可小姐都没说什么,两人自然也没敢开口,因为苏幼月不止一次跟她们强调过,绝对不能怠慢谢渊。
光线昏暗,可苏幼月看着男人的眼睛,竟硬是觉得那光落进男人眼里,亮得出奇,显得格外咄咄逼人。
她下意识就心虚,他不是知道自己那晚的“梦话”,说她其实喜欢他嘛,怎么还要再问?
也对,若是自己真的睡着了,那应该是不知道自己说过那些话的,所以谢渊果然还是在试探她。
这黑心狐狸!步步给人挖坑!可他也不想想,锦儿和春芽都在这,她还能说那些话么!
苏幼月心里气鼓鼓的,却也不敢瞪谢渊,只能继续硬着头皮凑词:“我不都说了嘛,你现在是本小姐的人,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我…”
话说到一半,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猛地抬头看向谢渊的表情。
完了顺口了,一不小心把这阎王爷比成了狗,回头还不得被他给宰了!
男人目光幽幽,盯得苏幼月不自觉咽了口口水,小手摆得飞快:“没有没有,我是说,你现在是本小姐的人,我不护着你谁护着你?”
“而且,其实我从前恨的是朝廷里传言的你爹的为人,从来都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