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恩科开始之前,他就操纵舆论,散播我们接受南方士人贿赂的谣言,意图激起北方学子的愤怒!”
“科举当日,他又暗中操作,阻挠北方学子参加考试!”
“如此,考场中仅剩南方学子,北方考生数量有限,学识平平,我们怎能让其混入其中?”
“各位大人,沈飞企图借机生乱,利用民间情绪,裹挟朝堂,陷害我们啊!”
“恳请陛下明察秋毫,还我们清白!”
白信韬的话语掷地有声,震撼了整个朝廷,引得一片哗然……
“这怎么可能?沈飞竟怀有如此歹毒之心!”
“真是个精妙的布局!从恩科启始便布下陷阱!”
“这就解释了北方士子为何能如此迅速团结,背后原来有操纵之手!”
“恶徒!十足的恶徒!此人万万不可放过!”
“确实,若任其逍遥在外,应天府恐将陷入无尽的动荡!”
“且慢定论,我察觉此事另有隐情,比如,沈飞为何独独针对国子监?”
“我记得此人,似乎是因刘三吾才被逐出国子监的。”
“嗯,看来背后的故事远比我们知道的复杂!”
“不明全貌,不宜妄议,我们各司其职为上。”朝堂之上,议论声此起彼伏,文武百官对沈飞的看法发生了彻底转变。
当喧嚣渐止,白信韬再度跪伏在地,向朱元璋连磕响头。
“陛下,此事全是沈飞一手导演,我们实属冤枉!”
“恳请陛下深入彻查沈飞!”
“他才是应当以命抵罪之人!”言毕,白信韬的眼中闪过一抹得意,他期待这一刻多时。
无论如何,他都要将沈飞拖入泥潭,否则死不瞑目。
“白信韬,你所言属实吗?”
老朱端坐龙椅,面容平静,语气平淡无奇,让人难以揣测其心意。
朱标的神经瞬间紧绷,尽管他对白信韬的话半信半疑,但沈飞是他的老师,他必须站出来维护。
不待朱标行动,老朱的怒斥已响彻殿堂。
“沈飞如何,难道影响了你们受贿了吗?”
“难道没了沈飞,你们就能洁身自好吗?”
“死到临头仍不悔改!只会诬陷他人!”
“来人,即刻将白信韬押至午门,行凌迟之刑!”
“若不足三千六百刀,刽子手同罪处置!”老朱怒发冲冠,一挥手,侍卫即刻上前擒住白信韬。
白信韬虽极力挣扎,口中不停地喊冤,但终究势单力薄,无力抵挡。
很快,朝堂中便只剩下了他渐行渐远的哭喊声。
白信韬的结局让众人胆战心惊。
跪在地上的国子监官员几近崩溃,许多人甚至被吓得失禁,异味弥漫。
老朱的眉头紧锁,再次挥手命令。
“其余人等,午门正法!”
更多侍卫遵令,将跪地的官员逐一拖走,宫人则迅速清理现场。
殿内逐渐恢复秩序,朱标心中的迷雾也渐渐散去。
他恍然大悟,意识到白信韬的话有何不妥之处。
白信韬分明是在避实就虚!
显而易见,此事件触动北地学子愤慨的核心在于科举考场的腐败与受贿行为!然而,白信韬仅仅专注于责备师长设局构陷,似乎对此核心议题视而不见。
圣上同样一针见血地指出了这一关键点,其洞察力之锐利,令人叹服。
试问,若国子监上下皆秉持高尚品德,严苛自律,又怎会给师长留下报复的可乘之机?
归根结底,即便承认师长确有策划陷害之嫌,其行为充其量不过是将原本存在的问题公之于众,放大了事态而已。
师长无非是将事实的本来面目坦诚展露于众人之前,何罪之有?此番思考,令朱标内心泛起一阵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