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苏若涵也赞同。
“就是啊爹，我也看出来了，那周家婶子可够凶的。瞧瞧今儿闹起来之后，她说的那些话，也太……”
“得了。”
打断苏若涵的话，苏启年沉沉的叹息，之后才继续。
“不论如何说，若水逃婚在先，这事咱们不占理，人家闹也是应该。若涵，君子慎独，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应该心里有数。”
听着苏启年的话，苏若涵的头也低了不少，“是爹，儿子明白。”
见状，苏启年也不再多言。
过了晌午，苏若水便跟着苏启年，一起去了纪家。
原本，苏若水是不想让苏启年来的，逃婚之事失礼，苏启年出面，少不得要被她牵连，受诸多奚落。光是想着那画面，苏若水都会觉得不舒服。
可她劝不住苏启年。
苏若水和苏启年来的时候，纪明远才醒没多久。
像是受了巨大的打击，纪明远躺在新房的床上，病恹恹的。周氏给他熬了药，他也不肯喝，周氏正忙着劝他。可纪明远神情呆滞，一双眸子空洞洞的，像是没有听到她说话似的，根本不给她回应。
这模样，让周氏又生气又担心。
“这叫什么事啊。”
起身把药碗放到一边的桌上，周氏坐在椅子上，瞅着纪明远直拍腿。
“明远，你是个读书人，这十里八村的，就没有比你更聪明的了。可在那小贱人的事情上，你咋就这么一根筋？她逃婚，是你亲眼瞧见的，她让她那野汉子打伤你，你头伤着，纱布还没拆呢。她这样对你，你还心心念念的想着她，不吃不喝的，你这是想气死我吗？”
周氏心里怨苏若水，骂的话也刺耳。
纪明远听着，呆愣愣的眸子稍微有了一丝神采，他缓缓看向周氏。
“娘，你不能那般说若水。”
“不能？”周氏的声调，骤然提高了许多，“我凭啥不能？她干了见不得人的事，还给你灌了迷魂汤，把你迷得团团转，我还不能说两句了？”
“娘……”
“你甭叫我娘，我劝你你不听，我让你喝药你也不喝，你这眼里心里，全都是那个小贱人，哪有我这个当娘的啊？”
被周氏数落，纪明远一点都不在意。
他了解周氏的脾气，只是，纪明远无法想象，上一世他在外读书的时候，苏若水是怎么伺候周氏的？那些日子里，她到底受了多少委屈？
在凌云寺中，苏若水说：他的清高，是她用卑微换的。
卑微……
这两个字，她说的那么凄凉。
现在回想苏若水说那些话的时候，纪明远就觉得心疼。可明明他人已经回来了，回到了成婚的时候，他满心满意的想要娶她，想要待她好，想要补偿她，可为何他就没有机会了呢？
夜天晟……夜天晟……
脑子里，都是夜天晟的模样，都是夜天晟说的那些话。纪明远觉得，他的心像是被撕扯着。
看着纪明远呆愣愣的模样，周氏忍不住低吼，“明远，我不管你是咋想的，可我告诉你，这辈子跟苏若水，都再没有可能了。”
“……”
“今儿晌午前，那个野男人已经来过了，他替苏若水还了聘礼的银子，还了置办喜宴的钱。那可都是双倍还的。可他也撂了话，让你识相点，以后不要再去找苏若水。他就是个活阎王，下手狠着呢，你要是还想好好的过日子，就别去再想那小贱人了。你是个秀才，以后想找啥样的好姑娘没有，何必非盯着那个烂货？我的话，你都好好想想吧。”
说着，周氏便起身出了屋子。
她也没成想，才一出门，就瞧见了站在院里的苏若水和苏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