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我梁家大小姐去给人当后妈?”
宋伊人悄悄翻了个白眼,在心里默默道:
大小姐又如何?你就是去当后妈人沈二爷也不一定能看上你!
上学的时候天天跟人家屁股后面也没见人家多给一个眼神。
但面上依旧挂着讨好的笑,连声说道:
“是是是,你嫁过去这小姑娘肯定是要被送走的。”
宋伊人的话让梁嫚祺彻底坐不住了。
她以上洗手间为借口离开包厢,站在无人的走廊上将电话打给沈家老太太。
“喂,沈奶奶,那套首饰您什么时候要呀?我好和设计师确定一下时间。”
“烦死了!”
薄西故双手叉腰来回踱步,暴躁地踹了脚挡路的紫檀圆凳。
“你当陀螺呢,还听不听戏了,安生一会儿成不成?”
蓝知樾抄起手边花瓶里那朵芍药,对着薄西故的背簪过去。
眼瞅着戏子马上就要登场了,薄西故这厮就像上了发条一样,到处乱转,碍眼得很。
露水打湿男人白色衬衣布料,紧贴着肌肤。
窝在圈椅上的陈京姝好奇探头道:
“西故哥怎么了?”
蓝知樾嗤笑一声:
“怎么了,为情所困了呗!”
“呀!”
陈京姝轻轻拍了下手,冲着前方黑脸的男人嬉笑道:
“老树开花了!哪家的千金这么倒霉,被你看上了?”
“你淮哥家的那个小孩儿。”
“什么小孩儿?”
陈京姝满脸好奇。
这几个哥哥里,她和淮哥最不熟。
只偶尔从哥哥姐姐的聊天里听到几句,大多都是和生意有关的事情。
“纽约那个,你应该没见过,和你差不多大。”
蓝知樾懒洋洋地晒着从天井透过来的光,时不时抓一把鱼食抛进戏台下面和看台前的池中,慵懒倜傥的公子哥儿模样。
今儿轮到他和薄西故带陈家的小公主出来消遣日子。
带小孩儿出来玩要讲究纯洁干净。
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两人一致选了陈家自己的地盘儿,颐和园居,来这儿听戏。
他贴心地点了首武家坡,预防恋爱脑要从娃娃抓起。
嗯,十八岁的娃娃也算娃娃。
和她差不多大,陈京姝瞅着弯腰捡花儿的男人,撇了撇嘴:
“西故哥,你马上就要三十了,不觉得过分吗?”
“嘿,什么三十?”
薄西故满脸不乐意,
“老子27!27!年轻得很!”
“你怎么和小孩儿说话,老子什么老子?”
又是一枝花簪过来,正中他左屁股蛋儿。
蓝知樾这厮惯会装,人前干净斯文的好哥哥,私下里就数他玩儿的花,手段多。
见他又抛了一把鱼食进池塘,他抓住机会怼了一句:
“别喂了,鱼要是撑死了京晗姐修理你!”
陈京姝嘬了口奶茶,打断正拌嘴的两人,
“西故哥,你虚岁29嘛,9在年龄里不吉利,就按30 算喽!”
薄西故这下气乐了,一屁股坐在圈椅上,翘着二郎腿,没好气道:
“你还挺会四舍五入,你直接说我半截身子入土不就行了呗!”
“看你活到多少岁,九十岁的话,三分之一截儿,不过——”
陈京姝转了转眼珠,拖长声音卖了个关子,赚足两人期待感后才继续道:
“西故哥肯定要活过一百岁,那就是四分之一截儿?”
“嘴巴比你哥你姐讨喜,”
薄西故笑弯了眼,心里的郁气散去些许,
“不过活太久也没意思,用不着那么长。”
戏马上开场了,蓝知樾跟着落座。
小臂微曲支着脑袋,看着台上身段儿轻柔的小花旦,想到什么,偏头对身边的小朋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