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渊政的身后是落地窗,窗帘没拉,能看到无尽夜色,而他处在黑暗与光明交织的地方,显得他的气息更加低沉。
只是他今天的神色不像是寻常那么冷厉,脸色倒是有些白。
舒念还发现,他的一只手捂着胃部。
“你胃疼?”她皱皱眉,忽然想到,其实大学时候,这男人因为胃病住过院的。
那个时候她情窦初开,跑去了医院,却不知道人家住在哪个病房,眼巴巴等了一晚上。
结果依旧没找到人,还是周怡告诉她跑错了医院,她才失魂落魄回了学校。
“我送你去医院?”
傅渊政没说话,或许是因为太疼,不想开口。
舒念上前将人扶起来,“车钥匙呢?”
傅渊政抬了抬下巴。
她顺着看去,钥匙就在桌子边上,伸手拿过来,便扶着人下楼。
为了照顾病号,车速并不快,傅渊政全程闭目养神,唯独一张脸越来越白。
十几分钟后,舒念扶着他进了医院,挂号排队找大夫,忙得焦头烂额。
终于在让医生看过之后,给他吃了止疼药,还挂了吊瓶。
“去倒杯水。”傅渊政靠在病床上,吩咐的理所当然。
舒念好不容易能歇一会儿,有点懒得动。
可看他脸色惨白的样子,同情心发作,还是去倒了水。
傅渊政喝了几口,扫了她一眼,女人瓷白的脸上还有一层细密的汗珠,红唇微张着,急喘着气,温热的气息刚好落在他的下巴上,让他觉得下巴像是灼了火。
他冷哼一声,抬手将人推开。
舒念:“……”什么品种的狗男人。
她索性不搭理,走到一边,翻出了那本书继续看。
傅渊政扫了一眼那书的封面,眼底闪过一抹寒意,说到底,她还是想着用各种方式来吸引他的注意力。
女人玩一次两次还好,他最烦这种心机深沉又黏人不放的。
看不清自己身份,偏偏还做着不切实际的梦。
这种在他这里,一般就是冷处理,冷着让她没有了非分之想之后,事情也就解决了。
所以他垂眸开了手机,处理邮箱里面的邮件。
舒念倒是不知道他想了那么多,送他来医院也只是觉得不能见死不救而已。
她现在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甚至忘记了去看点滴有没有滴完。
“嘶。”
傅渊政觉得手背刺疼,不由蹙眉看了一眼,居然都回血了!
“舒念!”他的声音压低,有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这种欲擒故纵的戏码,有点过了!
舒念这才发现问题,赶紧叫了护士过来。
换了一瓶药之后,她就不敢太走神了,老老实实坐在床前,看一眼书,又看一眼点滴瓶,差点变成斜视眼。
她揉了揉眼睛,等点滴打完了,她才松口气,继续看书。
傅渊政脸色不大好看,“去帮我买一套衣服。”
舒念边看书边问,“您不是有衣服?”
“消毒水味太重。”
“但是……”
“你虽然是秦飞贤的秘书,但严格来说,还是我的下属。”
舒念:“……”
等她买了衣服回来,护士刚好过来送药,在门口小声交代她,“小姐,这药要分开三次吃,每两个小时一次。”
舒念心中狂翻白眼,那她岂不是不用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