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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幽幽曾經對我說過,她愛上我也只是因為她愛我,和你那天晚上對我說的,心如野草,向陽而生,你們倆的性格簡直一模一樣,在你身上,讓我看到了她的影子。”

聽完老道講的故事後,若念幽喃喃自語:

“怪不得我叫念幽,原來我的名字是這麼來的,,”

在此之前,若念幽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的名字竟然還有這種來歷,老道從來沒有對她講過以前的故事。

餘七舞聽完老道若道子與大師兄王子明的愛恨情仇後,突然感覺到,比起若道子來,大師兄的一生似乎還要更加悽慘。

若道子雖然經歷了大喜大悲,兩次經歷了道觀的破滅,親眼並目睹了弟子和妻子的去世,但是直到最後,若道子都是明確的屬於人族陣營的,而且老道至少還有一個女兒陪著她。

而大師兄則不同,他的人生前二十年過的閃耀無比,他是師尊的好弟子,是師弟的好大哥,是道觀內萬人敬仰的大師兄,身份尊貴,高高在上,身為人族,他的成就高度已經超越了九成九的同伴。

但是站的越高,摔下來就越痛,更何況王子明這麼驕傲的人呢?

自從道觀毀滅後,王子明先是歷經村民的背叛,而後又得知了自身混血的身份,被強制的飲下妖血後化身成為了吃人的妖魔,之後又間接的害死自己的師妹,他對人族最後的羈絆也就只剩下若道子和若念幽。

但是自己卻因為對小師妹的愧疚,王子明根本不敢和他們相見,在妖魔的嗜血和對人的羈絆中左右徘徊,每每到深夜,王子明就會夢到周幽幽慘白的臉頰,十幾年來,王子明幾乎終日的活在痛苦之中。

這個時候的王子明想要回頭已然是不可能了,他過不去自己心裡面那道坎,但是如果他想要當純粹的妖魔的話,那就要斬斷自身與人族的所有羈絆。

就這樣過了十多年,王子明終於無法承受這無盡的折磨,他要去解開自己的心魔,他要去尋找若道子,然後與其決一生死。

最後的結果無論是自己將若道子擊殺,還是自己被若道子消滅,他都可以得到解脫,王子明的精神早就無法承受這每日非人般的折磨了。

屋內良久無言。

這個世界便是如此,世間文字八萬多,唯有情字最傷人,若道子和若念幽都原諒了王子明,但是隻有他自己,他始終走不出那道坎。

餘七舞微微嘆氣:“如果今天師父沒有打過王子明,那麼今天死在這裡的就會是我們了。”

餘七舞可以理解王子明的所作所為,但是這並不代表餘七舞會原諒王子明的行為,玄微子的死直到現在,還存於餘七舞的腦海中,歷歷在目,讓餘七舞不敢忘卻。

老道見狀,沉默不語。

斯人已逝,妖軍已經被全滅,而且王子明也被老道超度了,此後的事情也只能靠時間去撫平了。

這天過後,若道子所在的道觀重新掛上了牌匾,道觀名為三寶觀。

一日的午後,餘七舞獨自一人來到道觀的後山,他的面前是玄微子的墳墓,餘七舞將帶來的紙錢一片片燒完後,喝了一大口從山下帶來的黃酒。

黃酒入喉,如同一條火線,貫穿食道,辛辣刺鼻的味道讓餘七舞不禁嗆出了聲,雙眼也被刺激的有點溼潤。

“小麻子,大哥還沒帶你去看看這個有多大呢,你就直接走了,這樣豈不是顯得我很沒用麼?”

“你可是對我說好的,要造出來更好的刀給我用的,但是以後卻沒機會了,,”

“放心吧小麻子,我會實現對你的承諾,總有一天,我會讓整個宇宙都傳頌我的名字。”

餘七舞將手中剩下的的黃酒倒在墳前,對著玄微子的墓碑深深地鞠了一躬。

“別看了,快出來吧,我都聞到你身上的香味了。”

“哼,油嘴滑舌。”若念幽原本眉間還縈繞著濃濃的悲傷,但是在聽到了餘七舞的話後,眉間的愁容頓時就化解了一大半。

少女慢步走到玄微子墳前,向著玄微子的墓碑,重重的鞠了一躬,,

隨後兩人又趕往若念幽的孃親,周幽幽的墓前,再度祭拜了一番。

黃昏時分,餘七舞與若念幽一同回到了道觀,餘七舞告別了若念幽,獨自一人走到了若道子的房間門前,輕輕的將老道的房門扣響。

咚咚!

“進來吧。”

在得到應允後,餘七舞輕輕的打開了老道的房門,走進了若道子的房間。

“怎麼了?七舞?此刻扣響我的房門,難道是來找我向念幽提親的?”

聽到老道的調笑後,餘七舞心情頓時就變得放鬆多了。

“哈哈,師父果然料事如神呀!”

老道臉色突然變得有些愕然起來,他只是想調侃一下餘七舞,沒想到竟然一語成讖,這傢伙這次是要玩真的麼?

看到老道懵逼的樣子,餘七舞終於忍不住笑意,哈哈大笑起來。

餘七舞:“假的啦師傅,弟子只是在開玩笑而已,師傅不要當真呀。”

若道子看著眼前嬉皮笑臉的餘七舞,腦門有些發抽,突然有種狂扁他一頓的衝動,這小子今天有點不對勁呀,咋變得這麼皮?連我都敢戲耍。

餘七舞見狀,立馬端正了自己的態度。

“咳咳,那個,師傅千萬不要生氣呀,其實是因為弟子即將要走了,這次來是專門來給師傅道別的。”

若道子聽完餘七舞的話後,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

“去吧,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路要走,成事者,不唯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堅韌不拔之志,你要記得你自己說過的話,無論身在在何時何地,都要不忘初心,向陽而生。”

說完後,老道親自上前,再次給餘七舞整理了一下衣領,將餘七舞的衣領整理的闆闆正正,整整齊齊。

隨後老道再次丟給餘七舞一本嶄新的藍皮書,這次的藍皮書比起前幾本書,要更加厚重的多,書頁的數量甚至比前幾本加在一起還多。

看到這本嶄新的藍皮書後,餘七舞突然間有些哽咽,他想起了與老道第一次見面時候,當時的老道一口一個小兄弟的叫自己名字,想起了在地牢中老道將自己護在身後,想起了每次來詢問若道子修煉上的問題的時候,他都會給予餘七舞詳細的解答,想起老道點著油燈撰寫藍皮小書的身影。

雖然相處的時間不是很長,但是在這段時間裡,老道對餘七舞來說,如師亦如父。

“弟子,謹遵師命!”

餘七舞強忍著不讓淚水流下,身體緩緩後退,對著身前的老道,雙膝跪地,重重的扣了三下額頭,然後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間。

餘七舞剛走出若道子的房間不久,就碰到了躲在一旁的若念幽。

月光之下,少年牽著少女的手,餘七舞來到這個世界這麼多天了,這還是第一次牽到若家大小姐的小手手。

月光下的少女,眉眼如畫,朱唇一點,雙腮微紅,尤其是那雙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給人一種動漫美女的感覺,漂亮的不似真人。

餘七舞牽著若念幽的柔荑,若家大小的手牽起來軟軟的,暖暖的,還有些小小的,如同棉花糖一般。

餘七舞的手甚至可以將若念幽的手完全包裹住。

兩人就這樣牽著手,在道觀的院落裡漫無目的閒逛著。

“念幽,你看天上的雲好美呀。”

“嗯,。”滿臉羞紅的若家大小姐連頭也沒敢抬,就憋出一個嗯字。

餘七舞:“龍應該藏在雲裡。”

若念幽:“???”

迷惑的若念幽抬頭望向天上的白雲。

可是大晚上的明月高懸哪裡來的白雲?

餘七舞趁若家大小姐抬頭的時候,捧住若念幽的雙頰,對準若念幽的嘴唇,嘟著嘴直接一口親了上去。

“嗯?嗯!嗯!?”少女的頸脖頓時一片粉紅,雖然被餘七舞強吻了,但是若念幽卻並未掙扎的有多厲害,試探性的的掙扎了兩下,之後身體便軟了下來,任由余七舞索取。

餘七舞的雙手慢慢的轉移到若念幽的背後,緊緊的抱住了懷裡的少女,對著少女的紅唇狠狠的嗦著。

軟玉溫香入懷,餘七舞只感覺懷中佳人的唇很軟,很香。

過了良久,直到餘七舞感覺懷中的若家大小姐都快癱倒在地了,餘七舞才將其鬆了開來。

雙唇分開,~拉絲,~面色潮紅,~眼神朦朧,~意識不清,~

“略略略,一股韭菜味,記得以後吃完韭菜一定要漱口呀,如果下次我還能回來的話,就和我一起生個猴子吧。”餘七舞對著懷裡的若念幽吐槽道。

還沒等若念幽反應過來,眼前餘七舞的身影便在月光下緩緩的消散,若念幽的身上也跟著飛出了一道流光,隨著餘七舞一同消失在了原地。

徒留月光下呆呆站在原地的少女。

,,,,,

龍應該藏在雲裡,

餘七舞只說了前半句,完整的這句話應該是:

龍應該藏在雲裡,你應該藏在心裡。

——-沈從文《月下小景》

但餘七舞卻只說了上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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