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漫还是第一次见男人绑头发,这么随意的么?关键是绑的还不错,他的额前飘落几缕发丝,更显风流倜傥俊美无双。
这一次,夏清漫深感自惭形秽,她堂堂一个女人,颜值居然还干不过一个男人,太没天理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
“跟你前后脚来的。”
闻言,夏清漫小脸一黑,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就朝他砸过去,好在他跳的够高给躲过去了,叫嚷,“丫头,你砸我做什么?”
“你找抽!”也就是说她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在树上了,却没叫她,而是眼睁睁看她在这儿白等了几个时辰,而他却在上面睡大觉,什么人这是。
“此话怎讲?”龙流风明知故问,环胸望着她,嘴角含着笑。
已经有难民醒过来了,孩子的啼哭声响彻在清晨的街道上,夏清漫停止跟他斗嘴,正色道,“风小王爷,想必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了,难民的事我非管不可,现在我有几个问题想向你请教。”他是堂堂容亲王府的小王爷,看着也不像个纨绔子弟,而且听他之前的话音他应该是知道些关于锦州难民的事的。
龙流风墨眉一挑,却没说话,而是头往城门外偏了一下,打了个帅气的出城手势。
夏清漫没多问,俩人即刻出了城。
城外是一片连绵不绝的山脉,山脚下的村庄居民分散的比较开,各家各户的烟囱此时已经升起了袅袅青烟,布谷鸟的叫声响彻整片山林,金色的阳光铺满大地,山脉被皑皑雾气缭绕,美的如同仙境。
来皇城有些日子了,夏清漫还是第一次看到清晨的山脉,山上雾气腾腾如同天上宫阙,山下小桥流水炊烟袅袅,安静而温馨,她很喜欢这种岁月安好的感觉,只是想起城内的那些锦州难民……她皱起了娟眉。
龙流风也被眼前大自然美妙的景色吸引了目光,欣赏了会儿,想说什么,一转眼就看到她紧皱眉头心事重重的模样,微怔了下。
她就那么担心那些难民?
突然就瞥见了她白皙脖颈上的一道剑伤,问,“怎么没上药?”
夏清漫没反应过来,见他望着自己脖颈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用手摸了下,摇头笑道,“忙忘了,没大碍,已经结疤了。”经过几个小时伤口已经结了疤,摸着有些硌手了。
龙流风沉声道,“不上药怎么行,伤口也不知道清理一下。”说着就撕了自己衣袍的一角,围在了她脖子上。
他动作很快夏清漫完全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她的脖颈已经被那一角黄色衣袍围的结结实实,完全不能动了,她有些哭笑不得。
“至于吗?”最为一个高学历的现代人而且还在警校摸爬滚打了四年,她最清楚人类的自愈能力有多强大,一道半指长的伤口在没伤到大动脉的前提下是没有任何生命危险的,疼个一两天伤口就自动愈合了。
龙流风也没答话,面色严肃着,四下看了看,目光停在一个农家小院,拉着她就往那处走,道,“去把伤口清理一下。”
夏清漫忙道,“不用了,我们还是赶紧干正事吧。”城内的难民可是一分钟都耽误不得。
龙流风却问,“什么正事?”大步流星往农家小院去,夏清漫手腕被他拉着只好小跑跟过去,却被他给问住了。
什么正事?
对了,她找他是要干什么来着?
夏清漫脑子里装太多事,一时还真是想不起来要问他什么,等理清楚各种问题各种事的时候龙流风已经拉着她进了农家小院。
这是一户三口之家,一对中年夫妻和一个十来岁的女娃,女娃还在熟睡,夫妻俩刚起床正在厨房准备一家子的早饭,女主人孟氏端着簸萁从厨房出来看到院子里一对陌生男女怔了下,还以为自己是看到了从天上而来的仙侣,一黄一白,男子俊美无双女子倾国倾城,她活了那么几十年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儿。
竟看呆了。
夏清漫见妇人正对着他们俩人看,还以为是自己的出现吓到了她,忙解释,“大姐,我们不是坏人,我们就路过想讨碗水喝。”
厨房里的男主人刘氏听到院里的说话声也走了出来,也是一愣,之后反应过来忙迎人进屋,笑道,“公子夫人里面请。”
公子指的自然是风小王爷,但夫人……
夏清漫瞅了眼龙流风,眼神示意他解释一下,然而风小王爷只笑着跟没看见她的斗鸡眼似的,顺势揽住她的腰就往屋里去,还道,“夫人,里面请。”
农家夫妻俩笑的合不拢嘴,看他们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对新婚夫妇一样。
夏清漫无语地闭了闭眼,也懒得解释了,进了屋。
龙流风倒是没在打趣她,而是指着夏清漫脖颈的伤口同农家夫妻俩要干净的清水抹布和药,夫妻俩忙说好,就去帮他们找需要的东西了。
夏清漫看着也没说话,俨然一副乖巧新媳妇的模样,待农家夫妻俩离开后夏清漫在龙流风靴子上狠狠踩了一脚,“够了你,平白玷污我清白。”
龙流风用手弹弹靴子上被踩出的鞋印子,笑笑没说话。
夏清漫脖颈伤口清洗上过药说什么就是不肯缠纱布,孟氏劝道,“夫人,你还是缠上纱布吧,防止灰尘进入伤口,对伤口恢复好一些。”
“孟姐,真的不用了。”夫妻俩已经做了自我介绍,夏清漫客气唤她孟姐,其实她是觉得脖颈上缠上一圈白纱布,怎么看怎么二,不就成了龙星尧那二愣子。
夏清漫一怔,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想起龙三爷了,也不知道他被自家二哥劈晕扛回去后又发生了什么,又想起了龙洛尧看她的不善眼神,该是劝自家三弟远离她这个心思歹毒的恶女才是……思及此,夏清漫心中有些难受。
她真不是故意要利用龙星尧对她的喜欢叫他去杀人的,实在是那个禁军统领袁楷都来头太大人太可恶……
“丫头,想什么呢。”龙流风唤了她几句她都没应声,只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