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之桃在監獄的第三個年頭,監獄裡半夜起火,據說燒死不少人。
其中包括蘇之桃。
祁涼年每年在安熙妍的忌日的時候,都會在家裡待上十來天,都會在別墅裡的那一片小雛菊花田裡。
捧著手裡的骨灰盒,一坐就是一天。
他每時每刻都在想,這8年很難熬,幾乎是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妍兒,等我8年,我會下去找你,一定要等我,不要喝孟婆湯不要忘了我……”
這是祁涼年每天都要對安熙妍說的話。
他不想孤零零的一個人活著,在他的潛意識裡。
他知道安熙妍已經不在了,他只是不想去面對事實。
時間一天天的過。
五年過去了……
祁氏總裁辦公室裡。
剛開完會議的祁涼年手裡抱著東西,將它小心翼翼的放在辦公桌前。
坐在大板凳上,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
下班之時,一道熟悉的身影在他的視線裡跑過……
那麼熟悉到骨子裡的容顏。
讓他渾身僵硬的站在那裡,震驚不已,猝不及防。
那麼熟悉的身影,幾乎在一瞬間就能牽動他的心。
念念不忘,午夜輪迴,那張臉就像個魔咒一般,如影隨形地纏繞在他心尖。
他失魂落魄的追趕著那道熟悉的身影,她的腳好像不利索。
跑不快。
祁涼年一個健步如飛,將她一把拽住。
女人驚呼一聲,回頭看著祁涼年,有些怯怯的縮著腦袋。
“……你是誰?手疼。”女人眼眶溢滿淚水,眼淚婆娑的望著男人,弱弱的道。
祁涼年看著眼前幾乎和安熙妍有著一樣的面孔,但唯獨那雙眼睛一點都不像安熙妍。
安熙妍的眼睛很大亮晶晶黑溜溜的,像黑葡萄似的。
但這個與安熙妍相似的一張臉,眼睛卻是渾濁的。
“先生……我手疼……”女人像只受驚的小貓似的,驚懼的全身細胞瑟瑟發抖的看著男人。
祁涼年回過神,鬆開她的手,有些抱歉的說道:“對不起,我以為你是我……曾經的愛人。”
女人抹了一把眼淚,紅著眼眶看著祁涼年,退後幾步,“我長得很像她嗎?”
她問。
但她的手卻是緊緊攥著的,放在身後。
“……像,但你不是她,我知道,對不起。”祁涼年苦澀的笑了笑。
那一刻,他真以為她活著……
女人看著祁涼年的背影,猩紅著眼眸,憤憤的看著他。
五年過去了……
是,她蘇之桃還活著,生不如死的活著。
慶幸自己沒有在那一場火災裡死去,那一場大火是她放的,她要活著。
活著出去。
看著祁涼年在五年的時間裡,把那個賤人的骨灰盒捧在手心裡,天天抱著。
她就恨不得將那骨灰盒毀了!
那個男人曾經為了安熙妍那個賤人傷害她,可她還是放不下他。
可是安熙妍已經死了,徹徹底底的死了。
而活著的蘇之桃在出獄後的第一年,因為一條腿不方便,就只能在夜場最下層裡過。
天天晚上伺候那些老男人,有錢了,將自己整成安熙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