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助理:“……”
他心里安慰了自己半天,才勉强不使自己在傅总面前流下羡慕的泪水。
有钱人的快乐,就是这么的枯燥而又无味。
后面的事情还是由许助理去办,他几天里面整个人几乎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圈。
不过好处也很多,比如,他下午银行卡到账的数字,可观到让他恨不得到公司抱着傅总,然后给他一个热情的吻。
……
沈卿意听着外面哐哐哐的装修声,没往邻居已经全部搬走这方面想,只觉得这三人挑同一个时间段装修奇怪的很。
不过她没能挤出多少心思想这些,因为许多年不联系她的许炀打电话给她了。
她没记他的电话,所以刚开始以为是诈骗电话,果断挂断拉黑一条龙。
然后许炀接二连三的又换号码打过来,因为被烦的不行,沈卿意只得接了一次。
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让她回沈家一趟。
难得,他竟还能记起他有一个亲生女儿。
不过让她回沈家,大概不是好事。
所以她只犹豫了几瞬,便将这事抛在了脑后。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两天后的晚上,许炀竟找了过来。
她将门推开,让人进来。
“怎么不去倒茶?站在这像个木头。”
木头?木头会动吗?
沈卿意换了个站姿,依旧没有去倒茶过来。
总归他来是想找麻烦,而不是喝茶。
她其实一直以来都有一个疑惑,既然不喜欢她,两人当初为什么要将她生下来。
如果当初也是期盼着她降生,那么缘何两人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
“有话就直说吧,拐弯抹角的没意思。”
沈卿意没有摆出恭敬的态度,面前这个人,加上血缘关系,他不配当个父亲,撇去血缘关系,他不配当个人。
“你……你就是这样对我说话的?我站在这有一会儿了,你连句爸爸都不会叫了?”
“都是跟你妈学坏了。”
沈卿意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角,“这话,你敢对着沈家其他人说吗?”
到她这里来耍威风,还真是好意思。
许炀面色微微泛着涨红,怒目圆瞪,高声呵斥,“你疯了不成?敢这样对我说话?还有没有规矩了?”
话是好话,可规矩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沈卿意就有点想笑。
他这么坦然,果真不会脸红。
“是,你最有规矩。”沈卿意走到一边,斜斜的靠在沙发边缘,双手往后撑着后面的扶手,“所以你带着一个没有名分的女人住在沈家,这一点,我要学习吗?”
许炀气的整个人都在不住的颤抖,他走前几步,伸出手像是要打她。
只是在对上女人的视线后,又下意识的将手放了下来。
沈家的孩子,就算沈家那边不关心,也不是他能动的。
许炀觉得憋屈,明明是他的种,他动手打几下都不行了?
还有姓。
他当初名义上娶沈子茹,实际上谁都知道他是入赘,所以就连孩子都得跟沈家姓。
活了大半辈子,他在沈家都抬不起头。
“果然是跟你妈一模一样。”他冷笑了一声,不无恶意的说了一句,“就算你姓沈又如何,依照沈家的性子,等到你没利用价值了,他们就会把你远远的踢走。”
这句话加重了沈卿意心中的疑惑。
为什么会有父亲这样厌恶自己的孩子,虎毒尚且不食子,难不成他连畜生都不如了吗?
她不准备继续在这个问题上与许炀争论,所以另问道,“你今天来,是为了什么事?”
要说他是长时间不来看她所以顺道来看她一眼,对比的话,或许天上下刀子的可能性要大点。
“我听说,你跟陆少爷离婚了?”
说到这,许炀坐到沙发上,整个人都似乎有了底气一样,挺直腰背眼中含着对她的蔑视。
似乎是在说,沈家的女儿又如何,最后还不是需要离婚收场,有什么不得了的。
沈卿意分出心神,眼眸里面带了些怜悯。
只有内心极度自卑且懦弱的人,才需要抨击别人,将别人在想象里面踩在脚下,才能得到快慰。
可悲可叹可怜却不值得去同情。
“听说,你听谁说的?”
能传到许炀耳朵里面,那就只能是一个人。
宁知沅。
奇了怪了,听到她离婚的消息,她应该欢喜若狂的跑到陆言霆那,然后两人在一起领证结婚办婚礼。
依照她所看到的画面,这过程应当不会长。
毕竟陆言霆口口声声说喜欢宁知沅。
至于离婚那天陆言霆的异常,沈卿意并不在意。
在这一年里面,她自认妻子这个角色扮演的很是完美。
大约是觉得被追捧惯了,忽然有一天,追捧的人不见了,所以不习惯而已。
“你管我是听谁说的?难不成你被赶出陆家,还要将怒火牵扯到别人身上吗?”
被赶出陆家,将怒火牵扯到别人身上……
说的这样情真意切,要不是其中的主人公是她,她都要信了这话。
“不是我被赶出陆家,而是我和陆言霆和平离婚。”沈卿意语气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她面对着厌恶的人,能忍住怒火不动手,已经是极限了。
偏偏这位每次与她说话,都能恰恰触到她的雷点。
“有什么区别吗?你不就是被陆少爷抛弃了?”许炀避开她的视线,再次冷笑,“真够没用的,连一个男人的心都抓不住。”
沈卿意不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他的眼睛。
果然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每次见到他,他都能再次加深他在她心中的丑恶形象。
这怎么会是一个父亲对女儿说的话?
“你看我干什么?怎么还不服气吗?我说的有哪一点错,你被赶出陆家大门,连带着我都要在外面丢脸。”
许炀继续说着,因为兴奋,两只耳朵都泛着赤红。
像是他对面不是亲生女儿,而是仇人。
事实上,沈卿意一直不知道许炀为什么会这么待她。
沈子茹打她骂她,是怪她不能讨许炀欢心,不能帮她挽回这个丈夫。
那么许炀这么待她,又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