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醒木一拍,那说书人讲到:“说道这长孙朔啊,那是力大无穷啊。那白马台之上,是左手抓右手右手抓左手,刺啦这么一撕。就把那波斯国进献的神兽狻猊是撕了两半啊。”
“那血啊,吱溜一下洒到那使臣脸上,吓得使臣是魂飞魄散。吱哇乱叫是胆战心惊啊。”
“好!”说书人说完,底下立马喝彩。几个好友互相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甚是豪爽,仿佛白马台上手撕神兽的就是他们一般。
“好啊,解气啊。就得让那帮蛮夷们看看,我们大卫有多厉害。”
今日的泛海楼高朋满座。舞台也变成了说书台。特请的说书先生是口若悬河,舌灿莲花。把白马台之事说的是天花乱坠。
泛海楼二楼,一个小女孩听着说书先生的话语,呵呵的笑出了铜铃般的声音,捂着嘴说道:“哥哥,这个人好能吹呀。说的你跟神仙是的了。”
长孙朔轻轻抿了口酒,道:“不这样,谁还请他说书啊。”
沈念安剥了一粒花生扔进嘴里,嘎吱嘎吱嚼了起来,道:“听他讲的,比亲眼看哥哥降伏神兽还有意思。”
长孙朔点点头,表示认同。
“对了念安,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问你。”
“什么事情呀。”沈念安瞪着大眼珠子问道。
长孙朔问道:“你独自一人,年纪这么小。我遇到你之前,是怎么在洛阳生活的?”
沈念安缓缓地说:“其实我不是自己一个人的。”
“噢?”
“那时我跟这好多人逃难到洛阳来,是住在洛阳边的小村里的。后来来了强盗,抢了村子。杀了好多好多人。但是我跑了出来,跑到洛阳后就捡东西吃。”
沈念安说着想起了之前的事情,越说越委屈,越说越委屈,那眼泪眼看着就要流下来了。
长孙朔赶紧拦住,道:“这样啊。”随后拿了块糕点递给沈念安。
沈念安结果甜甜的糕点,咬了一口,情绪也渐渐缓和了起来。边吃边说:“然后没过多久就遇到哥哥你了啊。嘿嘿。”
长孙朔笑着,摸了摸沈念安的头,随着又问道:“你们逃难的人,还有活下来的吗?”
沈念安点点头说:“好像有人逃出来了。听说跑到城郊的荒山上了。”
长孙朔点头。他一直就对近期洛阳出现的流民很感兴趣。十年的与世隔绝,让他很想知道现在大卫的民生究竟是怎样的,老百姓的生活到底幸不幸福。
便接着对沈念安说:“改日,念安带我去找一下他们好不好啊。”
沈念安点点头道:“好啊。”
两人接着在楼上坐了一会,听着底下说书人吹嘘着长孙朔的表演。
待沈念安吃完。长孙朔拉着沈念安走到楼下,来到说书人桌前。从袖中拿出一锭白银,扔到说书人桌上道:“赏你了。”
说着长孙朔拉着沈念安向外走去。只听后面说书人不住的道谢:“多谢公子赏赐,多谢公子。”
说完拿起桌上白银擦了擦,轻咬一下,确定是真货后,偷偷收了起来。这时底下似乎是有几个见过长孙朔的人,窃窃私语道:
“那日我在泛海楼见过长孙朔一面,似乎和刚才的公子,有些相像啊。”
“是了,看他还拉着一个小女孩。应该就是长孙朔了。”
说书人听到,愣了一下。看着长孙朔离去的背景,瞬间决定怀中的那一锭白银,沉重了许多。
观湖厅选址在泛海楼旁仅百米大宅中,院落极大,与泛海楼的院子相当。占地约五亩,差不多三千多平米。在官员住宅中,仅比天策院和将军府略小,与丞相府相当。可算得上是洛阳城中数一数二的豪宅了。
院中挖了一个人工湖,湖心建了一座小亭子,亭上牌额写着观湖厅三字。湖中尽是些稀奇的物件,都是季渊亲自赏赐给长孙朔的。
长孙朔拉着沈念安出泛海楼,没几步就走到了观湖厅。
门口两边感觉空落落的,该是缺两幅字。可是长孙朔暂时还没想好要写些什么,便先搁置了。
拉着沈念安往湖中心走,边走边问道:“念安,喜不喜欢这个新家啊。今后你就跟我住在这里了。”
沈念安点点头道:“喜欢。特别好看。就是太大了。”
长孙朔笑道:“确实。我也觉得太大了。”
两人于湖中亭子里坐下,静静的看着湖中鱼儿游荡,享受着湖中的静好。
这时只听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透过长廊,传入两人耳中。
“好气派的院子。比我家要强上百倍啊,当真是羡慕死我了。”
这声音长孙朔虽然接触不多,但是再熟悉不过。扭头看去,果真是秦王之子,秦冠。
只见秦冠还是穿着于那日白马台上同样的装束。最耀眼的便是腰间系着的虎皮腰带。头发胡乱一扎,有些凌乱却也有些韵味。
虽然衣衫不整,但却看着很有气概。
左手提着一大坛子酒,右手拿着几个包好的油纸,想必其中应是熟肉。来到厅中,把手中东西往桌子上一放,道:
“听说长孙兄台搬了新家,特地买了些酒肉,来庆祝老弟的乔迁之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