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巨大的黑鍋從天而降……
李從心幾乎是欲哭無淚,我這是招誰惹誰了,怎麼什麼事情都趕趟子往我身上湊?
認真想想,其實之前於軒在山上的提議不無道理,或許自己真的應該改明兒找個廟去拜拜,求張符戴上什麼的,簡直太邪門了。
不過,這一切都建立在今晚能平安走出派出所的結果之上,不然就算李從心想臨時抱抱佛腳,看守所裡也不定能找的到一尊佛像。
就在這極為尷尬的氛圍裡,時間一分一秒地偷跑。
“嗚嗚嗚~”
一片紅藍迷彩燈的閃爍中,幾輛警車快速衝進了派出所的後院,猛踩剎車的“焦糊”味兒即便隔著窗戶裡屋都能聞到,可想而知這些剛剛到來的刑警們究竟懷著怎麼樣的一份期待和激動。
“人呢?”隔著門,李從心聽到一個很熟悉的女聲。
沒錯了,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位老熟人……
李從心深吸了口氣,平復了一下有些急躁的心情,暗暗等著即將開始的審訊。
…………
幽暗的小房間,平整的長方桌,還有一盞明晃晃的大燈刺的眼睛生疼,除了手腕上沒那標配的“兩斤鐵製品”外,一切都讓李從心有一種在看刑偵劇的錯覺。
晃了晃頭,把自己從錯覺中拉回到現實,不知道什麼時候桌子對面已經坐了三名警察,正神情嚴肅的看著自己。
“認識一下,市局刑警隊的,李孫杰。”坐在最右邊的,是個眼神清明的警官,現在正用一種審視的目光不停打量著李從心。
“孫淼,省廳的。”中間這位年紀偏大,應該有個四十來歲,雙手抱在胸口,不苟言笑。
至於最左側……
“很好,我們又見面了。”女警察用一種咬牙切齒的口吻介紹著自己:“正式認識一下,張蕾,省廳特聘調查員。”
“你是怎麼在高速服務區避開……”
“咚咚!”
張蕾剛一張口,坐在中間的中年警官就敲了敲桌子,咳嗽一聲說道:“先問關鍵的,其他的等會兒再說。”說完,抬起眼皮看著李從心,沉聲道:“介紹介紹自己,小兄弟。”
呃……( ̄ェ ̄;)
“我……我叫李從心,今年二十……”
“這些我們都知道,說點我們不知道的,比如就我們知道的這些案件中,哪一件是你犯的?”坐在右邊的警察翻了翻桌面本子上的一些信息,然後用一種玩味的語氣說道。
李從心:Σ(゚д゚lll)
“警官,我沒有犯罪啊,請你相信我,我是冤枉的。”
“冤不冤枉,你說了不算,我們說了也不算,得用事實說話。先說說工地藏屍案吧,你是怎麼發現第二具屍體的,那麼多人翻找一晚上就你找到,怕不是巧合吧。”
李從心:“我也不知道,我那天就跟認識的工友一起上工,然後……”
李從心老老實實交代了當天的一切,絲毫不落,就連蔡老頭蹲大門口看了多少時間美女他都給交代的一清二楚。
沒有漏洞,坐在中間的中年人摸了摸自己那撮小鬍子,接著問:“那再說說高速迷霧案,為什麼要故意避開警方視線?”
“這個嘛……”李從心怯生生看了一眼張蕾,在後者怒視的目光下,原原本本講訴了前因後果。
“這麼說,你是畏懼張警官動用公權力將你拘捕,所以才躲避?”中年人思索了一番,又看看旁邊的張蕾一眼,小聲嘀咕:“這倒也說的通。”
“孫隊!”
“咳,好了好了,那人體內臟事件怎麼說,就發生在你屋外,這難道不是你做的?”
“冤枉,真是冤枉啊警官,您是不知道,昨晚上……”一說起這件事情,李從心更是有滿腔的恐懼想要傾訴,在略帶哭腔的聲線裡,他講訴了事件的發生經過,只是隱藏他為啥大晚上躺床上不睡覺的原因,隨便找了個剛回來認床的藉口。
“你是說,門外有人?!”
這個發現震驚了在場的三名警察,互相交換了眼色,慎重問道:“你確定嗎?為什麼不再第二天告訴鎮上派出所的警察?”
他們?
 ̄へ ̄
李從心一想起於軒、侯明那兩個盡忠職守把自己給賣了的傢伙,心裡就冷哼哼,“我不相信他們會認真調查,所以一直沒說。”
守在門外,不代表著聽不見。
在審訊開始的時候,於軒、侯明就始終支著耳朵,現在一聽李從心居然在上級面前打起兩人的小報告,嘴角就直抽抽,暗歎倒黴。
“那你有看見對方長什麼樣嗎?”李孫杰在本子上寫著什麼,等筆停頓後,他提出一個所有人都關心的問題。
“首先聲明……”
“你說。”
“我……我不確定那是個人,你們……你們懂我意思嗎?”一想起那雙道躲在牆角下,門縫後的眼睛,李從心後背“唰”的一下就豎起大片汗毛,儘管坐在滿是警察的審訊室裡,他仍有一種如芒在背的錯覺。
“不是人,那是什麼?”張蕾敲敲桌子:“喂,都這時候了,你還在跟我們玩文字遊戲,有意思嗎。”中間的中年警官制止了衝動的張蕾,摸著小鬍子倒是想了很多。
思索了陣子後,三人又循環上陣問了李從心幾個問題,再旁敲側擊了一番,最後實在榨無可榨後,才放過他。
當走出派出所的剎那,李從心伸了伸疲憊的懶腰,長舒了口氣,“還是自由的空氣好呀。”
“喂!”
一聲嬌喝,李從心立馬慫了,畏怯看了一眼站在臺階上的張蕾:“張警官,還有什麼事嗎?”
“知道自己情況吧,雖然你現在可以自由活動,但人體內臟案你仍然是第一嫌疑人,案件一天沒偵破,你就一天不許離開龍口鎮,明白嗎。”
李從心一陣點頭,“明白明白。”
張蕾很滿意這副樣子的李從心,滿足的“嗯”了一聲後轉身走進所裡。
直到身影徹底消失後,李從心才敢稍稍挺了挺腰,一臉的怨念道:“我這是招惹誰了,不行不行,明天我必須去趟附近的寺廟了,管他靈不靈驗,必須先求張符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