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已下了三封奏折,皇上暂未批准。”
奏折这种东西若是不加急,过个三五天都不一定轮得到审批。
但谁又想得到,寒王是故意不加急的呢。
福公公为难:“可这赵王府中传出一种诡异病毒,一旦感染会迅速发烂发臭,进了这府可就有可能再也出不来了,寒王确定要进去吗?”
侍卫:“福公公莫要再为难我们。”
福公公闻言,直接放行。
看着府门彻底被封死,他冷笑一声,打道回宫。
谁知皇帝知道他将寒王也锁在府中,震怒得一连砸碎几个茶盅。
若不是太后赶来护着,险些直接让人将福公公杖毙。
太后抚着皇帝的手,“关一个也是关,两个也是关,旁人只会觉得皇儿英明果断。”
“赵王这人一生猥琐,从未为王室做过什么贡献,赵王妃也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宰相之女,掀不起风浪,”黄袍皇帝赤红着眼,对前来劝说的太后道,“但寒王他怎能与他相比?”
“先皇如此器重这个最小的皇弟,满朝大臣一半是他的拥护者,朕都不敢招惹他,就算要杀他那也是另谋他计,又怎敢随便假借一个名义将他关起来。”
太后笑着看他半晌,语气却有些冷:“既然皇儿本意不想杀两个皇弟,那皇儿将解药交出来不就好了?”
皇上笔下一顿,墨水在纸上晕开。
他压下眼里转瞬的杀意,云淡风轻地扔掉了纸,“太后都知道了?”
太后双手抚着暖茶,偏开头,眸光在窗外折枝的桂花上流转。
“哀家能知道些什么?”
赵王府。
景予珏一入府便如梦初醒地睁开眼,惺忪又无辜。
赵王派人给他单独安排了一间卧房,不让任何人近身。
景予珏却摆了摆手。
“不必,本王相信他的医术。”
赵王冷着脸,话中不客气:“本王只是不想你死在这府中。”
墨校初从药房出来时,恰好见到这一幕。
“王爷,你怎也过来了?”
景予珏抱着薄毯,轻轻瞥了他一眼:“呵。”
墨校初被瞥得毛骨悚然,谁又惹他了?
和赵王寒暄几句后,墨校初推着景予珏走开。
一进赵世子的卧房,景予珏就皱了下眉。
躲追兵到迫不得已时,他与腐烂的尸体共眠的恶心感,也不过如此了。
第一眼,景予珏就看到了打扮成童子的小王妃,正蹙着眉头倒在桌前。
想到前一晚,因施针累趴在他床榻上的那个身影。
他心一软,转动轮椅过去,给她输送内力。
景予珏本身内力深厚,哪怕只恢复了一成,也比墨医师来得精纯。
他一运功,姜芷兮就幽幽醒来,小手捂着鼻子。
见到景予珏,她指尖一抖。
差点把泥做的鼻子捏掉。
见她一副就要爆炸的河豚模样,他冷悠的目光柔和下来。
“本王知道你师父救我不容易,不该进这赵王府。但如今情况特殊,本王也是逼不得已才过来的。”景予珏耐心开口,“况且来之前,本王吃过解毒丸了。”
墨校初突然拔高音量,惊呼出声:“他体内的毒都清干净了?”
方才姜芷兮给他的方子里,没有一株解毒的引药,只有一些生肤之材。
他只当希神弟子用药大胆,没有多想。
如今看来,这童子刚才光用银针,就解了毒。
甚至提前预判了施针的效果,自信让他去备药。
书案的坐垫没有靠背,景予珏将自己的轮椅让给姜芷兮。
姜芷兮慵懒地靠在残留着余热的靠背上,男人在旁给她输送内力,顺便点穴帮她屏蔽了嗅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