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到床头柜摸了支烟。
视线扫过她,也没类似惊慌失措的反应,寻常淡定到让人怀疑他好像经常干这事儿。
弥月就看他套了件衬衫下床,没扣,黑色休闲裤勒出劲瘦的腹肌腰线,在他身上显得禁欲又多了一丝说不出的性感。
她像是被烫到似的,唰一下移开视线。
谢不琢倒了杯水,递给她,而后散漫倚着窗台,点燃手中的烟。
看他久久没说话,弥月只好硬着头皮先开口。
“那个……”
刚说了两个字,就没什么勇气说下去了。
谢不琢指间挟着烟,也有一会儿没开口,而后,抬了抬眉,示意混乱的一床,“大概有印象?”
“……”
他是怎么做到,用这么淡定语气,说起昨夜的。
是……经历得比较多吗?
弥月不太确定地这样想着,也许是醒了有一会儿已经慢慢接受了现实,也许是被谢不琢的态度影响,她也强行令自己镇定下来,作出一副淡定摸样。
毕竟事已至此,再混乱失序也于事无补。
“我觉得……”
她起了个头,但毕竟脸皮还是薄,没有立刻说下去。
谢不琢挑挑眉,洗耳恭听。
“大家都是成年人,昨天又都喝多了,”弥月顿了顿,手指下意识抓着被子,“这事儿我们就当没发生——”
“没发生?”谢不琢披着衬衫,像是没料到,气笑了,他背靠窗台,指间挟着烟反问,“你平时都这么渣人玩吗?睡完就丢?嗯?姐姐?”
“……”
弥月只觉惊天一口大锅扣下来,叫她喊冤不能。
她什么时候睡完就丢了。
然而谢不琢看起来却真的挺不愉。散漫的,一口一口地抽着烟,衬衫没扣,一身清薄流畅又有力的肌肉,明明看着很老练,却又给人一种真被玩儿了的感觉。
弥月及时在脑内停止了这个可怕的想法。
“我只是觉得,酒后的事情,没理智的,不太好处理……”她硬着头皮,询问,“那你想怎么样呢?”
“结婚。”谢不琢说。
弥月瞪大眼睛,足足反应了半分钟才确定谢不琢不是在开玩笑,但还是不可置信。
“只是一夜情而已,至于结婚么。”谢不琢不带什么感情地陈述,指间挟着烟,点了点她,“你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在这样说。不过姐姐,我可是第一次。你不打算负责么?”
弥月脑子已经完全懵了。
一夜过去,谢不琢不知道哪儿得来的恶趣味,居然开始叫她一口一个姐姐。此刻两人的对话,真像极了她是个玩弄弟弟感情的渣女。
弥月感觉天上都要出现一个小人对自己进行道德审判了。
她深吸一口气,正要说话,手机铃却忽然响了起来。一接通,谢梨的声音便从那边传出来:“喂!姐姐!是你吗?”
“嗯,”弥月嗓子有点哑,发这个音节尤甚,清了清,说,“怎么了吗?”
“你知道我哥在哪儿吗?徐朗行说他一晚上没回来,手机都联系不上,你在哪儿呢?房间吗?”随即,一声门被推开的“嘎吱”声,谢梨纳闷地“哎?”了一声,“你也不在?你在哪儿呢?”
****
弥月深深意识到了什么叫做人要是倒霉,喝水也塞牙。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这两天大抵是犯太岁。和谢不琢这一茬还没处理好,就面临着要暴露的风险。
两人一起回去肯定是不行的。
谢不琢先走,弥月才强撑着身子,慢吞吞从床上爬下来。这才注意到自己下边什么也没穿,两条光洁的腿,踩在地面有不易察觉的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