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下!”唐苏没有看到卫天音的身影,只看到云南歌正在向他跑来。
在云南歌的身后还有一团巨大的黑色烟雾,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却能够闻到那东西散发出的令人反胃的臭味。
这团烟雾看起来正在膨胀,马上就要爆炸了。
唐苏也顾不得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了声息的少年,猛地冲上前把云南歌给扑倒在地。
“唔……”少女发出了沉闷的哼声,紧接着那团黑色的烟雾像是被人戳破的气球猛地炸了开来,把所有人都掩埋在了烟雾的下面。
“咳咳……”唐苏挣扎着坐起身来,“你没受伤吧?”
云南歌的眼眶有些发红,恼怒的瞪着他。
唐苏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不偏不倚正好放在了云南歌的胸口,先是愣了两秒,急忙把手抽了回来。
云南歌迅速从地上坐起,往后退了两步,离唐苏远远的。
“那个……这是意外,是意外!”唐苏站起身,咳嗽了两声试图掩盖尴尬,随后眯起眼睛想要看清黑雾的爆炸中心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卫天音去了哪里。
云南歌脸上微微发红,把书捡了起来抱在胸前,也不知道是为了抱紧书还是为了防止再次被唐苏“袭击”。
黑烟依旧十分浓厚,看不太清前面有什么,只能隐约看到一个人影。
唐苏一边咳嗽着,一边走神。
刚才的触感……感觉不小啊,表面上完全看不出来……
一阵狂风袭来,唐苏向后跳出了几米远,还没忘了把云南歌扯到身后。
这股风并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什么利刃造成的。
随着狂风,黑烟逐渐散开,月光下的地面上,站着一个高挑的身影。
只遮住胸前两点的、根本不足以被称为上衣的上装,一条黑色、根本遮不住臀部的短裙,头上一对长长的、毛茸茸的兔耳朵……
往脸上看去,除了卫天音还能是谁?
“这是什么见鬼的打扮啊!”唐苏捂住鼻子跳了起来。
他倒不是有流鼻血,而是伴随着烟雾的散去,有一股十分奇怪的味道飘散在周围。
像是把腐烂的尸体泡在福尔马林里然后喷了很多劣质玫瑰花香水还加了风油精进去的味道。
这味道简直太难闻了,说这是生化武器唐苏都不会有意见。
云南歌更是用宽大的袖子挡住了半张脸,皱着眉头。
“那是卫天音?她到底是怎么了?”唐苏拉着云南歌慢慢退进树林里。
站在空地上的卫天音看起来并没有发现他们两个的存在,更像是还没有充电的机器人,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肩上还扛着那柄巨斧。
云南歌捏着鼻子压低了声音:“那柄斧子有问题。”
“斧子?那是兔子杀手的本体?还是说……”
“是不是本体我不知道,我刚才发现那个少年对斧子有一种执念,想到兔子杀手的武器就是斧子,于是就进了一趟津山隧道,结果发现原本应该在墙壁里的兔子杀手的斧子不在那里,墙壁上有一条巨大的缝隙,所以猜测那斧子其实就是兔子杀手使用的,如果人接触到斧子,很可能会被操控。”
周围那股奇怪的味道似乎更浓了,云南歌的眉头也越发紧皱。
“当然这原本只是我的猜测,因为我没有从斧子上感觉到恶意。这种情况的怪异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但我还是觉得,斧子并不是兔子杀手的本体……”
“斧子不是本体却能够操控别人?”唐苏看了看依旧一动不动的卫天音,眼神坚定起来,“只要把斧子从她手上夺走应该就能恢复正常了吧?”
“大概。但是你也看到了,现在的卫天音比刚才还要强……”云南歌觉得自己快要无法呼吸了,不由自主的往身后是一棵树上靠了过去,无力的滑落在地上。
唐苏只是觉得这些味道难闻,却没有发现这些味道对他有什么伤害。
“南歌?”他半蹲下身,检查云南歌的情况。
云南歌摇摇头,勉力支撑:“这种味道……先不用管我,等一下我自己可以爬到树上去。”
“还是我送你上去吧。”
唐苏背起她,爬到了一棵树上,高出的空气果然好了很多,云南歌大口的喘息了一阵,终于缓了过来。
“那个斧子,你要怎么才能夺过来?”
伴随着新鲜的空气,云南歌的智商也恢复到了正常水平。
唐苏看了看空地上的卫天音,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这个还的确很难……”
他和卫天音不同,卫天音的力量要更大,在实力差不多的时候,力量大的人在正面冲突中往往会占上风。
再加上现在卫天音的视觉攻击那巨斧……
“我去把它给拆了?”唐苏也就这么随口一说。
“嗯……我有个想法,要不要试试。”云南歌打开了书本,找到兔子杀手那一页,“现在不能确定兔子杀手的本体到底是斧子,还是只是附在斧子上,然后借助斧子这个媒介占据天音的身体。但不管是哪一种,我的封印对它应该都有效。但是话说在前面,我可从来没有试过这种情况下去封印怪异的,所以最好还是把它的本体给打出来。”
唐苏认真的听着,这种时候当然还是要听专家的分析。
“据我们现在知道的,兔子杀手似乎有一个活动的范围,我们要先确定这个范围是不是存在。”云南歌继续道,“我来引开它,如果这个范围存在,它应该不会离开范围来攻击我。”
“等等,这太危险了。”唐苏断然拒绝,“怎么能让你去引开它,还是我来……”
云南歌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你觉得有我在的时候,会有怪异去抓你吗?别担心,逃跑这方面,我还是有点自信的。而且我也已经习惯了。”
你这个自信的方面还真是够奇怪。
“如果它有一个活动范围,那么事情就好办了。如果没有……那到时候再说。”云南歌站了起来,月光照耀在她完美无瑕的脸上,洒下一片温和的阴影。
唐苏却只觉得这番场景充满了哀伤。
他都不敢去想云南歌到底是在怪异手下死里逃生多少次,才会说出对逃跑有自信,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话。
“哦,那边那个家伙还活着,你别忘了把他先从这里搬走。”云南歌打了个响指,指着不远处树下那个一动不动的少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