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次车祸!”
我瞪他一眼:“如果我想杀了你,你还会原谅我?”
“你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
“那我真是要感激你了,没把我弄死!”
他被我怼得哑口无言,脸涨得通红。
我无心说这些,转身往厨房走。
确实,如他所说,我还好好的活着,有什么好说?
要怪,就只能怪我命贱。
乞丐能有什么选择呢?
或许他的本意并不是想将我也一并弄死,但他至少该有歉意的态度。
然而,自始至终,他都表现的理所当然。
可我又有什么好说?
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他又没有拿刀架在我脖子上逼我跟他合作。
他一把拽住我,将我拉到沙发上,在他腿上坐着:“苏浅,别结婚了,我后悔了。”
我看着他:“为什么?”
“太危险。”
“这我早知道,还有其它原因吗?”
诚然,一来二去,我对他已经有了一种暧昧的情愫。
虽然不是爱,但又比普通情感浓一点。
我也知道自己不该对感情跟男人再抱有幻想,但我终究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我不过是奢望,这荒凉的世界,至少有一个人是在乎我的死活的。
但是他没有:“这个原因还不够?”
我讥讽:“我以为你爱我爱得无可救药了。”
“你还有心情说笑,我也就放心了。”
我正视他:“不,我没有说笑,不然你为什么睡我?”
“没人跟你说过,男人睡女人,都是生理需要吗?”
“现在知道了。”
他抚额:“好,我认输,咱们能不能不斗嘴了?”
说完,就打算吻我。
我扭开脸,看住他:“齐董事长,你是有妻子的人,而我……也即将结婚了。”
他拧着两道好看的眉毛,捧着我的脸:“这是你的真心话?”
“再真心没有了。”
他注视我良久,似要把我吃了,然后松开我,站起身。
“嘭”的一声,带上门,离开了。
我在心里冷笑:看吧,男人都这样,求欢不成就立马翻脸。
可我才不稀罕。
我跌坐在沙发里,心烦意乱:虽然硬气的赶走了他,但还是有些许失落的。
喜欢上齐晨,几乎是猝不及防的,不应该的。
在见到他妻子之前,我都未曾有这种意识。
而他……对我是怎样的,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如果说他对我一点感觉没有,我也不信。
他有家庭,我没想过进入他的家庭,他也不打算让我介入他的家庭。
但他是个男人,男人的本质便是这样:不想背负渣男的骂名,却又还想跟心血来潮的女人暧昧不清。
我没心思陪他玩这幼稚游戏。
经历了这么多,我已经非常清醒:女人能依靠的始终是自己,爱情不过是必然,却不是必需。
这样一想,心情也正常了,起身去浴室洗澡。
婚期越近,我就越紧张,因为我即将面临什么样的考验,我心里并没有数。
齐晨摔门而走后,再没联系过我。
我已习惯他的来无影去无踪,他就像个青春期的少年,只顾自己畅快,全然不理别人感受。
我们每次闹分歧,他都不会主动道歉,即使有,也是形式主义。
但我没立场计较这些,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严格来讲,他还是我老板。
我到现在还欠他一笔不小的款子,员工怎么可以跟老板闹脾气?
他不理我,我也不主动联系他。
安静地等待婚期的到来。
然而,在我结婚的前一晚,一个不速之客登门,颇为意外。
白浅喝得醉醺醺,满脸酡红,依靠着门廊,眼睛看人都是斜眯着的。
我蹙眉:“白小姐,你走错地方了。”
她轻蔑一笑,推开我,似只螃蟹般,横着进了客厅,我只好先关上门。
我心里咯噔一下:她来做什么?
面子功夫却做得很好:“要我给你倒杯水吗?”
她把我这里当成自己的家,直接躺在沙发上,抱着抱枕,半醉半醒地朝我开炮:“齐晨对你就是不一样,你才认识他多久,就给你住这样的地方。”
我顿时明白她的来意:她自齐晨那里受到了冷落。
因她救过我一次,我并没有发火:“你喝多了,我打给齐先生,让他来接你。”
她猛地一把窜过来,直接抢过我手里的手机,扔在沙发上,喊道:“不准跟他讲!”
我眉毛一挑:“白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她根本就没有醉,凑近我:“看看你,你有什么好的,人老珠黄,男人们都瞎了眼吗?”
本来还想收留她一晚的,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
我捡起手机,盯住她:“不管你跟齐晨发生了什么,都与我无关,请你立马离开我家。”
她狂笑:“你横什么横?当心我把你的秘密告诉赵安。”
我浑身一震,瞪着她:“你到底要说什么?”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汉不吃眼前亏。
她却突然似个孩子般嚎啕大哭起来,朝我大喊:“你算什么,才认识他不到一年,我可是跟了他五年了啊!”
我在心里猛翻白眼:原来是打翻了醋坛子了,但她会错意了,在齐晨眼里,我说不定还不如她。
但还是我耐着性子问她:“你到底想说什么?我跟齐晨没有工作以外的关系!”
“你少装了,你出车祸那天,他以为你会死,差点把给你做手术的医生给捅了,还好我在旁边拦着。”
我全身一颤,我并不知道,他也去过医院。
她继续道:“你跟赵安试婚纱的那天,回家的时候,他差点撞死一的小孩子,知道为什么吗?”
我挑眉:“为什么?”
“因为你穿上婚纱的那一瞬,他就后悔了,你从试衣间出来的时候,他眼睛都看直了,我当时就站在他旁边。”
这真是个意外收获,喜多于忧,虚荣多于淡定。
但还是面不改色道:“那又怎么样,齐太太只能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