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紀威安似笑非笑:“你就是北國公府的大小姐。”
姜定柔回過神來,按下翻滾的前世記憶,道:“是又怎麼樣?”
紀威安危險地眯了眯眼,看了姜定柔半天,卻放過了她。
他看向詹慕白,聲音淡淡的:“詹公子,這些小人何必和他們多費口舌,打一頓丟出去餵狗就好了。”
餵狗?姜定柔忽然抖了抖。
世人都知道,暗影司指揮使紀威安說把人丟出去餵狗那是真的餵狗。
詹慕白看著一院子被打成豬頭的地痞無賴,無語了半天,才問:“敢問這位公子怎麼稱呼?你我認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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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裡靜了靜,似乎風都停了。
詹慕白皺眉看著眼前氣度不凡的紀威安:“敢問這位公子姓什名誰?今天為什麼要這麼幫在下?”
紀威安冷冷看了姜定柔,這才淡淡道:“在下姓紀,名威安,表字君華。京城朱雀街紀家。”
他的自我介紹太簡單,詹慕白聽了面無表情。
姜定柔心中忍不住笑了。
果然是傲嬌的紀威安,這麼說等於沒說。
除了她外,誰知道京城朱雀街的紀家是什麼?更何況現在的紀家是個沒落的世家。
紀家聞名天下還得三年後呢。
果然詹慕白微微皺起眉對紀威安並不感冒。
不過好歹人家是幫了自己。詹慕白將紀威安請了進去屋裡。
詹家很破,可以說是家徒四壁,甚至屋頂都有破洞。
前世的文官領袖詹慕白年少時那麼貧寒,姜定柔心中唏噓。她打定主意不管怎麼樣都得資助詹慕白今年的秋試。
詹慕白因為擔心母親的病,心事重重。
姜定柔神遊天外的樣子,可是卻在腦海中與混沌開始劇烈風暴。
姜定柔:“他怎麼來了?”
混沌一問三不知:“我不知道。”
姜定柔:“呵呵呵……”
混沌怒了:“女人你什麼意思?”
姜定柔冷笑:“沒什麼意思。只是覺得巧得像是安排的。”
混沌:“你沒有證據。”
姜定柔索性閉了嘴。
三人就這樣圍著桌子,氣氛漸漸尷尬。
紀威安從懷中掏出一張金燦燦的銀票:“這是買詹公子家田的銀子,請詹公子笑納。”
姜定柔只看了一眼,頓時氣得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那銀票,一千兩!
姜定柔只覺得腦子嗡嗡作響。
她狐疑盯著少年紀威安,心中一個念頭緩緩冒了出來——難道這廝也是重生過來的人?
前世詹慕白是文官領袖,和龍影司紀威安是死對頭。
可以說,如果前世如果不是詹慕白這樣清正廉潔的朝臣牽扯,姜定柔都懷疑以紀威安的本事早就可以改朝換代了。
所以這紀威安是來和自己搶人?
姜定柔想著臉色陰沉了下來,冷冷盯著紀威安。紀威安卻看也不看她,只看著詹慕白。
詹慕白皺眉,十分不悅:“紀公子這是什麼意思?”
他詹家的田是不是地下埋了寶?怎麼到處都有人搶著要?
紀威安面色不動,淡淡的:“詹公子家的田風水好。我想買下來將來建個莊子,秋季過來打打獵也是不錯的。”
詹慕白冷冷一推銀票:“紀公子的好意,詹某人受之有愧。你收回去吧。”
姜定柔心中高興,果然前世今生詹慕白的文人臭脾氣還是一樣的原汁原味。
紀威安見詹慕白拒絕,也不生氣:“詹公子拿著這田做什麼呢?既然北國公府已經看上了詹公子的田,你也不可能賣給別家。再說詹大娘的病要儘快醫治,這些銀子雖然多了,但將來詹公子可以把多餘的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