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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噗——”

江言一口水噴在了前面的座椅靠背上,眼睛瞪的又圓又大,嘴角直抽搐。

大哥,您能小點聲兒嗎?

整個頭等艙的人都聽到了!

陳漣趕緊把蘭奕辰拉下來,小心地注意著紀涵巍的表情。

上官茗和梁好紛紛看了過來,兩人的眼神出奇的一致——像個被丈夫拋棄的怨婦。

而紀涵巍和江言的心情也很一致——關你們兩個什麼事?這麼看著真是讓人反胃!

“喲,我們紀總什麼時候這麼卑微了,還在哄自己的小粉絲呢?”傅陶這陰陽怪氣的語氣又來了。

紀涵巍皺了皺眉,恢復一張生人勿近的冷臉。

趙子越鬆了口氣:這就對了,這才是真正的紀影帝嘛~

“說不定還真讓蘭奕辰說對了呢,你倆是不是真的關係不一般啊?我記得紀影帝可是從未傳出過任何緋聞,難不成真的喜歡——”

“傅陶!”紀涵巍高聲呵斥一聲,引得空姐的注意。

但一探頭就感受到了這詭異的氣氛,趕緊拉上簾子,全當沒看到。

陳漣臉色陰沉地打量傅陶,默默在心裡記了他一筆。

剛才紀涵巍要真是被蘭奕辰的話惹怒了,早就直接警告了。

但他沒有,那就說明他根本沒放在心上。

可傅陶卻為了損紀涵巍把她家崽拉下水,可真有你的!

“怎麼?還不讓人說了?同性戀又怎麼了?反正現在都合法了,紀總也老大不小了,是該找一個合適的了,我看江言就不錯。”

“我看您身邊的覃雲靖也不錯。”江言雙手環胸。

突然被點名,還被跟傅陶拉郎,覃雲靖差點站起來,慌忙地擺手道:“不不不……江先生,您誤會了,我……”

“你說對了一半。”江言沒有搭理覃雲靖,而是在跟傅陶說話。

大家被他這句話吸引了注意,紛紛看向他。

傅陶也狐疑地凝視著江言,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江言解開安全帶,冷冷地看了紀涵巍一眼。

自知理虧,做錯了事的紀涵巍乖乖讓開,目送江言走到傅陶面前。

江言越走近,傅陶就越覺得不妙,正要解開安全帶,就被一隻修長白皙的手給按住。

而另一隻手則搭在他的座椅靠背上,將他整個人籠罩住,讓他覺得渾身不舒服。

傅陶抬眼瞪著江言,正要威脅,就聽江言笑了聲,聲音格外輕柔迷人,“紀先生喜歡誰,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喜歡男人。”

“你!”

這句話引得整個機艙的人都震驚了。

除了覃雲靖。

他看出來江言也是gay,不然也不會想著跟他搭訕。

“傅先生可能不知道,您每一次的傲嬌發言,總是精準地踩在我的興奮點上,您越是嘴上不饒人,我越是想——”

“你想幹什麼!”傅陶慌了,臉上是明晃晃的懼意。

他可是直的!

他不喜歡男人!

更不喜歡被一個喜歡男人的男人碰!

江言的指尖即將落在傅陶的臉上,他已經被嚇得臉色蒼白,江言這話,怎麼聽都很變態!

還讓傅陶覺得非常噁心!

“嘔——”傅陶猛地推開江言,趴在座位上吐了起來。

空姐立刻趕來照顧失控的傅陶,其他人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傅陶吸引了。

沒有人能在犯惡心嘔吐的時候還能保持美好的形象,傅陶的醜樣成功讓所有人都記住了。

江言面不改色地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也不搭理紀涵巍,蓋上眼罩就睡。

機艙內除了狼狽的傅陶還發出一點動靜,其他人再次沉默。

等到傅陶緩過神來,也乖乖閉嘴了。

實在是江言的衝擊力太大,讓直男到不行的傅陶完全沒了欣賞美男子的心情,只有懼意和噁心。

江言不會真的對我有那方面的想法吧?

他不會真的這麼變態到喜歡看別人懟人吧?

紀涵巍這腦子到底是裝了些什麼?怎麼選了這麼個人來參加節目!太TM噁心人了!

被江言這麼一整治,傅陶終於安靜了,其他人也在開始慢慢消化剛才的消息。

紀涵巍等了許久,才輕聲詢問江言:“甜品還吃嗎?”

眼罩下,江言的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他猛地拿下眼罩,不耐地壓低聲音道:“你是真蠢還是裝蠢?我是gay,你知道你對我獻殷勤很可能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嗎?如果你跟我不是同類人,就不要在這鬧著玩兒了!”

“抱歉。”紀涵巍輕聲說,“那天跟蹤你,是我不對。”

話題終於回到了正確的地方,江言嘆了口氣,“你不用道歉,我跟你關係並不親密,我也不是很在乎你的感受。”

青年的話多少有點傷人,但卻是實話。

紀涵巍無奈地說:“但你對我愛搭不理,不就是因為生氣了嗎?”

“我生氣不是因為這個!”江言差點放大了聲音。

即便這動靜不小,也沒有人回頭打量。

“是因為……我知道了你的病嗎?”

“我不需要你的憐憫,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憫,你也不需要因為這件事在我面前放低姿態,對我感到愧疚,甚至想照顧我。”

江言的話戳穿了紀涵巍的心思。

他確實是因為了解到了江言的病,才會忍不住對他心生憐憫。

創傷性應激障礙——他到底是承受了怎樣的傷害,才會被這種病折磨?

作為年長者,紀涵巍第一次對江言有了種面對弟弟的感覺。

他也有個弟弟,同父異母,他的弟弟不像江言,在他面前肆無忌憚,甚至有種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的態度。

他那個弟弟很怕他,見到他就像是老鼠見了貓,他的話比他父親還管用,不像是兄弟,更像是上下級。

江言跟他弟弟年紀差不多,但卻比他弟弟懂事得多,之前的種種誤會,也在得知江言的私事之後,全部消散。

只剩下憐憫。

而江言恰恰最討厭憐憫。

“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不需要任何人,紀涵巍,你聽明白了嗎?”

這是江言第一次叫紀涵巍的全名。

紀涵巍嘆了口氣,輕聲道:“我知道了,但我還是希望你能接受我的道歉。”

江言煩躁地翻了個白眼,背過身去,沒好氣地說:“看我心情!”

“好。”紀涵巍微微一笑,也沒再打擾江言,整個機艙徹底陷入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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