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景瞳切笑着,满脸的兴致盎然,他仰头勾唇思忖着,终于到了他最爱的环节,给别人选择的机会。
“金爷,不就一棵树吗,你看看你,动什么气。”
孟景瞳走近那个晕死在边上的臭东西,将自己手上的血抹在了他的衣服上,又薅着他的头发,把他拽起来,给金爷过目。
“这猪头就是你那个瞒着老婆丢在乡下的私生子吧?”
金爷满头的汗,只瞪着老眼惊诧又关切的看着这俩人。一个占尽上风,威风八面的暴徒,一个被薅着趴在地上,只剩一口气的儿子。
“你怎么知道的?这事我没跟任何人说过。”
孟景瞳咧嘴疯笑着,那眼神里除了兴奋和玩味,可没什么叫怜悯的东西
“你那点私事,我想知道并不难,怎么知道的,您老也不必多深究。”
男人拖着人就走到了金爷的面前,将他一扔,又踩在了他的头上。金爷见了刚想上前阻拦,可孟景瞳的手下抬着枪抵着他,让他动弹不得。
“你儿子刚才冒犯了我的小狗,他必须死。我想要了你的树,你不想给。要不这样,我给您个选择,留树还是留人?”
金爷抬眼瞪着眼前这疯子,他嘴唇抽动着,说不出话来。在场的都沉默不语,静观其变。
“看什么?”孟景瞳似笑非笑,还一本正经的斯文语气,眼神散着幽暗的光
“我是个生意人,今天来您这一回,总的带点什么回去才不赔本吧。留人还是留树都给您选择的机会了,还不够给您老面子?”
荣暖暖被男人的手下围成圈的保护着。她听惯了男人这语气,那感觉说不上来,有些害怕,但此刻也多了些安全感。女孩知道,有这哥哥在,没人敢欺负自己。
金爷迟疑着,攥着拳头,摇着头。一个是树,但却是家族的根基,祖宗的信仰。一个是人,虽然是私生的,但也是亲儿子。
臭东西显然了解自己的父亲。他见形势不对,忽的想要爬到女孩身边,边爬边叫着,满嘴的血也跟着喷了出来。
他舌头已经没了,喊的含糊不清,可那哭的满脸血泪的神情,说的应该是道歉求饶的话。
女孩听到那撕心裂肺的叫喊声逼近,本能的往后退了退。男人回头看着手下,Leo则枪口对准了那臭人。
金爷犹豫着,他眼光闪动,眼眶还有些许的湿润,他僵在原地,就听着儿子在喊着爬着,一时没了主意。
砰砰砰
院子里的响动戛然而止,寂静的恐怖如斯。
霎时,老人的哭喊声又响彻了天空。他不用再做选择了。
金爷跪在地上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不远处,他那个私生儿子还仰趴着,瞪着眼看着他的方向,死不瞑目。
荣暖暖被男人的手下保护的好好的,可传来的老人的哭声还是让她有了些许触动。
那些人是恶毒的,冷漠的。刚才拿自己当靶子,那个臭东西又那么侮辱自己确实可恨透了,可真的听到又有人因为她死了,心中却莫名的有了负罪感。
“各位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院中的人再无异议。
“之后我会找各位聊一聊未来跟各个社团的合作计划,今晚就谈到这。”
孟景瞳挥了挥手,手下们也都收了枪准备离开。
他礼貌的微点了下头,又抱起了身旁的女孩:“不好意思,失陪先走了,你们继续。”
临走前他也没有忘记自己晚辈的身份,又忙看向在地上快哭晕的金爷